娜西莎丝的俏脸绯红,嘴角还残留着我的口水沫,额头和鼻尖儿都沁出汗珠,见我贪婪地注视着她,娜西莎丝大方地一笑,把手伸到背后,松开长裙的系肩带,紫色丝缎很快就脱落下来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裙裳里面是黑色的丝织内衣,尺码很小,根本遮不住那两团乳肉,甚至还清楚看见乳蕾的轮廓;黑色的内衣,把丰满的胸部集中托高,挤出了一条深深的乳沟,让人想把自己的头都埋下去。   我嚥了口唾液,稳住怦然乱跳的心,颤抖着双手伸向伊斯塔魔女的内衣……   娜西莎丝弓起上身让我便于行动,很快在她背后找到内衣的绳结。随着它的脱落,一对高耸坚挺的大乳房“扑”一声蹦了出来,在我眼前随着少女胴体的摆动而左摇右晃。   大大的乳房浑圆、细腻,是完美的圆形,像两个蜜色瓷碗扣在那里,顶端的乳蕾早已肿胀,红得像两粒刚从树上摘下的新鲜樱桃,呈少女独有的粉红色,乳晕像铜钱般大小,呈深红色。   再向下是平坦的腹部、细细的小蛮腰、小巧漂亮的肚脐,小腹以下的地方仍被长裙遮掩,但已经看到亵裤的轮廓,也是黑色丝绸,很薄,很小,由于娜西莎丝的臀部又圆又大,所以亵裤似是深深勒在那一小片神秘地方,鼓鼓地肿胀。   群摆之下,娜西莎丝两条玉腿光滑、丰润;小腿光洁细腻,脚上的靴子不知何时已脱掉,露出粉嫩整洁的小脚丫……   此情此景,忍受得住就不是常人了,我甚至连衣服都还来不及脱,一下便扑向这个既妖艳性感,又火辣丰满的女子。   我用双手捧着她的一双乳房,掌心一压,小红枣般的乳头便向上挤凸起来,鼓得高高的,鲜嫩得惹人垂涎欲滴。   “啊……用力吸……吸我的奶……”   娜西莎丝放荡冶艳,竟是压着我的后脑,让我大口吸吮,而我一口含住娜西莎丝双掌夹着乳房左右搓弄,直把她撩到春情难耐,细腰扭来扭去,满面通红,呼吸急速,鼻孔直喷热气。   我用同样方法,再进攻另一只乳房,让娜西莎丝随着我的玩弄不停地呻吟。   “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哦……哦……哦……啊……嗯……嗯……呀……”   两团丰满乳肉在我的刺激下发生了变化,乳房涨圆得像两个大皮球,散发着阵阵乳香,在我眼前晃来晃去。   彼此意乱情迷之际,我当然不会只满足于上半身的享受,开始将目标偷偷转移到下半身去,想要解去娜西莎丝的裙子,更顺道拉下她的最后一道防线,哪想到这一关却碰上了阻碍,几次尝试突围,都被娜西莎丝把我的手按住,不能再进一步。   (妈的,这个节骨眼上来捣蛋,一定是想趁火打劫,再向我勒索东西,嘿嘿,哪有这么简单。   对付类似的情形,我算是很有经验,连忙一下吻住娜西莎丝的红唇,吻得她说不出话来,我的手往下伸去,尝试拉下她的内裤。   娜西莎丝虽然口不能言,但手却牢牢捍卫自己的下半身,于是一场激烈的小黑底裤争夺战就爆发了。   我不停地亲吻娜西莎丝,不停地爱抚她全身,想让她松懈防线,但娜西莎丝的手一直坚守着底裤防线,让我无法顺利将那条轻薄的小黑底裤脱掉,无论我使出什么办法,娜西莎丝两手都死死抓住内裤的边缘,让我一筹莫展。   (他妈的,哪有这种事……我居然被一条内裤给难到?   临危不乱,我想到一个方法。即使脱不掉,那就直接把这条底裤给破坏掉。我将手伸到娜西莎丝的屁股沟,摸到那薄薄的黑色小内裤,将它最窄的部分拉开,费尽地从边缘的蕾丝旁用力撕开,好不容易撕开个缺口,猛一用力,“嘶”的一声,内裤只剩下侧边一小段的蕾丝连着,娜西莎丝这时才发现她的内裤防线快瓦解了,马上双手救援内裤撕开的底部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   我用手指用力一拉,娜西莎丝那黑色内裤就变成裤腰带,挂在娜西莎丝纤细的柳腰上,内裤防线终于全面的瓦解,娜西莎丝马上用两只小手,护住她的大腿根,两腿夹得非常严实。   遭遇顽强抵抗,但我脸上却露出胜利的微笑,大手往下一探,拨开娜西莎丝的双手,想要长驱直入,探索她柔嫩的幽谷花房,可是在我最志得意满的时候,我的手却突然一顿。   手停顿住的理由,不是因为娜西莎丝的阻止。事实上,娜西莎丝没有再阻拦我,早已放开了两手,任我把手直探进内裤中,脸上则是露出一个诡异的嘲讽微笑。   我停手的理由只有一个,在女性的两腿间,除了稀疏芳草,我还摸到了一件硬物,一件……不应该出现在女性腿间的硬物。   震骇之余,我不禁抬起了头,恰好对上娜西莎丝诡异的笑容,脑里是一片空白,好半晌才冒出一个念头。   金雀花联邦的特产是基佬,那伊斯塔的名物是什么东西呢?   我想起了几年前遇到的一个强敌,同样是来自伊斯塔,同样也是巫师。刹那间,血魇法师的邪恶笑容与娜西莎丝重叠,看起来都是那么令人不寒而栗。   “人……人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   瞬间的惨叫,虽然没有响彻云霄,但马车外十多尺的范围内,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,不过这声惨叫并没有持续太久,因为在惨叫声之后,一声重重的扑倒声闷然响起,跟着……马车里头就没有了声音。   ------------------“……以上,就是刚刚发生的一切,太可怕了,我不想再说一次。”   在一众队友的簇拥下,我结结巴巴地交代案发经过,身上裹着一条厚毛毯,手中捧着一盏热茶,好像刚掉进结冰的大湖一样,颤抖着声音说话。   与娜西莎丝谈判是高度危险的事,我怎么可能不留后着?在我前去与娜西莎丝会晤时,早就与白澜熊约定好暗号,只要我一出事,他马上带着霓虹冲来救人,连卡翠娜都会暗中率人支援。   结果,他们没等到我的暗号,却听见我的惨叫,以为我遭了娜西莎丝的毒手,连忙发动攻击,杀进去抢人救人,与娜西莎丝的手下激战,最后白澜熊凭着强横武功突围,破车救人。   据说,白澜熊破车瞬间,我的衣衫不整,被撕扯成一条条的,表情完全痴呆,嘴边更流着口水,白澜熊大吃一惊,以为我又中了什么石化魔法,百忙中与娜西莎丝对拼了三记,最后像是扛化石一样把我给抢走。   我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清醒,但仍是无法从心灵冲击中清醒过来,只能捧着热茶、披着毛毯、升起炉火,尝试驱走那股寒意。   围绕在我身旁的诸位队友,面面相觑,最后是阿雪大着胆子,率先发问。   “师父,娜西莎丝……是人妖吗?”   “这个……应该是吧?我不太肯定。”   真的是没法肯定,因为当我握到那根不该有的东西,脑子里头就一片空白,连眼睛都因为压力过大而短暂失明,无法判断娜西莎丝是“不小心”放了根棒子在裤裆,或者我真是摸到了我猜想的那个东西。   然后,娜西莎丝就像看到生肉的野狼,恶狠狠地扑上来撕我衣服,亲我、吻我,而我在这时失去意识,不晓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,也不晓得白澜熊是何时杀进来救人的。   羽虹摇头道:“真难以想像,娜西莎丝居然v是个……”   羽霓道:“太想不到了,我们姊妹大好女儿身,居然与她这种人妖齐名!”   阿雪道:“其实想开一点,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,这里是人妖之国伊斯塔,会碰到人妖很正常啊!咦?师父,你为什么吐啊?”   “没、没事。”   我努力克制住反胃的冲动,暗忖可能要藉着宗教力量来洗涤这次的心灵伤痕,不过现在只得先镇定下来,把该做的事情处理掉。   “霓虹,你们去请卡翠娜过来,我有事问她。”   羽霓、羽虹应命而去,白澜熊很好奇我为何要找卡翠娜,但事实只有我自己知道。   娜西莎丝之前曾向我透露,淫术魔法的诞生,借助黑暗魔法、南蛮兽魔术甚多,尤其是羽族。综观整个南蛮,羽族全盛时期的魔法文明冠绝南蛮,大地上少有其敌,法米特修卡穆向羽族取经的可能性非常高,我若要了解淫术魔法的源头,这些情报就要知道得越多越好。   法米特和羽族的渊源,距离现在已是五百年前的旧事,外人无从得知,我唯有指望卡翠娜略知一二,能够给我一些资讯。   “法米特……这个名字我知道,但他来过羽族吗?这我是第一次听见……唔,有可能,曾经有过记载,五百年前曾有个人类少年上凤凰岛,与当时的凤凰天女见面,但后来离奇失踪,下落不明,这个人有可能就是法米特。”   卡翠娜皱眉思索,但能提供的资料却是不多,说不出法米特为何来羽族,也不清楚他离开羽族时是否得到什么资料,只能猜测那个人应该是法米特。   这回答让我甚为失望,因为这些完全听不出羽族的祕传魔法,可是想想也难怪,凤凰岛消失之前,卡翠娜不过是羽族一个未成年的小角色,对羽族最顶尖的技术一无所知,如果她能够回答出些什么,羽族也就不是今天这情形了。   “那……能不能告诉我,当初凤凰岛消失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   凤凰天女是我母亲,我对凤凰岛的消失一直甚感好奇,只是始终没机会接触第一手资料,现在碰着了卡翠娜,正好是了解详情的最好机会。   “凤凰岛的消失,我当时并不在岛上,所以幸运逃过一劫,但根据在附近远远观看的族人说,是突然有一片黑云迅速飞来,掩盖了凤凰岛,后来黑云与凤凰岛一起消失,再也没人看见过……”   卡翠娜说得很感伤,连旁边的羽霓、羽虹都受到感染,沉默了下来,不过我却是听得直摇头。   相同的话,我早已经在茅延安口中听过,如果连卡翠娜都只能说这些众所皆知的情报,那她凭什么去寻找失落的凤凰岛?   “有很多人都认为,那片黑云是某种强大的攻击性魔法,这点我也认同,而且当时族里定有内奸,要不然不会趁女王陛下最虚弱的时候来袭,这只有族里的人才知道,要不然……就是与女王陛下极亲密的人。”   “唔,这点我以前听说过,凤凰天女当时正在病中,无力抵禦敌人,所以才会遭了毒手。”   基於一点心理情节,我说不出“母亲”两个字,仍是以凤凰天女来称呼。   “生病?不,才不是生病。”   本来怒火中烧的卡翠娜,突然停顿下来,错愕道:“女王陛下当时遭遇难产,身体正虚,没法抵禦强敌,所以才为敌所趁,否则女王陛下的神通绝不输於任何当世强人,要是她状态正好,什么奸人都伤不了她。”   “难、难产?”   我失声叫出,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思。   凤凰天女是我的母亲,难产当然与我有关,那么……天啊,我母亲是因为我的关系,所以才遇害身亡的吗?   “我……这种事……怎么……”   短时间内两个重大的打击,我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苦涩,但理智很快就开始运作,告诉我自己的错误。凤凰岛失踪的时候,我早已出生,如果以年代来算,这个“难产”无论如何都算不到我头上。   想通这点,我并没有比较好过,如果凤凰天女发生难产,那就代表我另外有兄弟姊妹,这……这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,一个人大半辈子都以为自己是独生子,忽然跑出一个兄弟姊妹来,就算对方没打算争家产,那感觉也够複杂的。   “那……凤凰天女有没有生下……我的兄弟或是姊妹之类……”   心情太怪异,我问出口的话都相形错乱,只是相较於我的状况,卡翠娜似乎好不到哪去,我甚至觉得她不敢正视我的眼睛。   “我说过,当时我并不在凤凰岛上,而我离岛之时女王陛下正在分娩,遭逢难产,我在岛外执行任务时,陆续听说女王陛下尚未将小殿下产下的消息,到了第三天,凤凰岛就遭难了,不晓得小殿下是否诞生……也不晓得是否会是你的直系亲属……”   卡翠娜最后这一句话很不寻常,绝对是话中有话,我晓得事有蹊跷,稍微一想,已经知道答案,顿时脸色铁青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   要是我身边的人能聪明一点,就不会在这种时候问令我尴尬的问题,不过事实显然正好相反,所以阿雪和霓虹争先恐后地问卡翠娜事情因由。   “这要从羽族当时的环境说起……如你们所知,羽族是母性社会,道德观与风俗与其他种族有所不同……”   听卡翠娜这么说,我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,果然我不幸料中,事情正如我想像那样,全盛时期的羽族,每个女官都豢养男宠,纵情淫乱,凤凰岛上简直是一个色情世界,在这种风气之下,女王陛下如果会守身如玉,那就真的是超级童话了。   照我的推测,凤凰天女非但不讲究贞洁,甚至可能极其放荡,如果连麾下女官都可以养几个男宠,那身为女王的她不养上几十个男女性奴,如何能在属下面前维持尊严?至於她与我家老爸之间……唉,别人家的老爸老妈都是自然相恋,结婚生子,所以我一直也有这个刻板观念,直至此刻才如梦初醒,觉悟到我家的父母和别人家大大不同。   (也对,世上有哪个正常女人会看上老爸?他变态的,那个律子阿姨我看也不太正常,一副重度忧郁症的样子,搞不好每天洗手两百次。人以群分,物以类聚,会看上我老爸的女人,不是病态就是变态,唉……我的母亲……   短暂的迟疑间,我听卡翠娜结结巴巴地向众人解释,当年的凤凰天女风流放荡,最欣赏富有文才的俊秀青年,不但身边情人甚多,后宫还养了过百男宠,时常扩充规模,严禁羽族中人进入,外人虽然无从探窥其貌,但是根据常理想像,要确认孩子的父亲是谁,恐怕不是那么容易。   “女王陛下身怀异术,十二头特殊兽魔之中就有一头噬血者,能够根据血液反溯其肉体基因,可以验出孩子的父母,因此女王陛下想必心中清楚,但我们这些外人就不晓得了,连推测都没有得推……”   卡翠娜一句“连推测都没有得推”让霓虹与阿雪脸色惨白,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,而白澜熊则是拍拍我的肩膀,用十足敬佩的眼神看着我,对我竖起了大拇指。   “我小时候也曾听过,历代凤凰天女不但艳绝大地,也是淫遍天下,等闲十几二十个壮男肯定满足不了她们,一整天连日带夜的狂欢,让百多名猛男腿软哭泣,而其中最傑出的那一代,非但各族兽人对她闻风而逃,就连南蛮各地的生猛野兽都……唔,我只能说,伯母真不愧是当世第一女傑。”   “你想说我乾爹很多,就直说无妨。”   “这我可不敢说,两个状况完全不一样。别的女人作这种事是淫妇,但伯母她……是女王陛下,你知不知道与凤凰天女春风一度,却不能得她青睐的男人是什么下场?全都给人从凤凰岛上扔下来,跌得粉身碎骨,所以每当凤凰岛上举行乱交宴会,所经之处的树木花草都会长得特别茂密,这些事老一辈的兽人没有不知道的。”   “唔,所以……你们该不会用我母亲的名字,来吓阻小孩夜哭吧?只要讲出凤凰天女四字,再淘气的孩子都会止住夜哭?”   “没有,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?你想太多了。”   白澜熊虽然这么说,但我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撒谎,事情肯定就是这样。   “唉,有个这样的母亲,我的心情好複杂啊……”   虽然心情很乱,但我却当着众人的面,使用了“母亲”这个字眼。有一个这样的母亲,当然是让人高兴不起来,但由於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色,听了这些旧事反而有一丝亲近感,不至於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。   (这么一来,答案就很明显了,变态老爸与淫荡老妈的关系多半是……没关系,难怪变态老爸对她不闻不问。真不晓得心禅大师和不良中年在奇怪什么?呃,说来也难为他们了,居然暗恋这样的女人,大师与大叔真是瞎了眼……   这件前尘往事一揭晓,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很怪异,众人你看看我,我望望你,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最后是阿雪率先站起来,走到我面前,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,让我得以埋首在她高耸柔软的胸前,得到些许安慰。   “约翰,你不用太难过,父母的作为怎样,与你是没有关系的。”   “是啊,其实这也算有其母,必有其子嘛,法雷尔家族本来就是这么乱七八糟的,你现在不但老爸变态,连老妈也不正常,真正是恭喜你了。”   “干,你的脑袋才不正常。”   羽虹和羽霓也来安慰我,不过身为羽族的一份子,她们面对这种“传统”感觉一定也很複杂,所以只能沉默地分别从两边抱抱我,亲吻我的脸。   紫罗兰也过来致意,我本以为这头豹子蹲到我脚边,是过来亲亲鞋子的,哪想到牠放了个屁,迅速地溜走,这才明白牠是过来嘲弄我的。   最奇怪的一点,就是小队的候补队员未来也现身,只不过这小子同样是不怀好意,伸出中指,对我嚣张地比了一比。   操!有什么了不起,这个小白脸既然喜欢与紫罗兰走在一块儿,早晚有一天,我会让这小子去搞紫罗兰,或者让紫罗兰去搞这小子。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从卡翠娜口中意外得知的情报,并没有帮到我们什么,反而让我承受了严重的精神打击,不过,倒也不是全无所获。   至少我得知一件事,我的母亲除了极其淫乱之外,还是当时一等一的强人,十二头兽魔各有不同功效,部分偏於诡异,虽然不是什么强大的东西,却拥有一些匪夷所思、难以想像的异能,有六头兽魔是完全的战斗型,遇到敌人的时候,凤凰天女召唤出这六头兽魔,在南蛮当真是所向披靡,从无敌手。   这么样的绝顶强人,实力不在当今五大最强者之下,要说会突然死得不明不白,还真是没人肯信,也就难怪卡翠娜会认为是内奸反叛,又或者是与凤凰天女亲近之人所为。   (干,难怪卡翠娜说这句话的表情那么怪。亲近之人……她该不会是想暗示,我家变态的老爸是幕后黑手吧?嘿嘿,杀人动机是什么?总不会是对炮友因妒生恨,策划干掉炮友全族吧?唉,我到底是为什么被生出来的?   自从得知有了这样的父母,我时常为了这个问题而叹气,身心疲惫的次数明显增多了。   除了我之外,同样为了自己生存意义而思索的,还有一个阿雪。我相当关心与担忧她的状况,不过暂时是帮不上忙。   而说到忙碌,神出鬼没的白澜熊就是代表人物,一下子出现在我们身边,一下子又完全失去踪影,好像在利用我们一行人和羽族作掩护,实施什么计划。我不至於什么都猜不到,可是当白澜熊明确告诉我,他正尝试与伊斯塔境内的兽人领袖、兽人反抗团体联络时,我还是给他的胆大包天吓了一跳。   “你不要命啦?现在的你背后没有援助,你的同胞见到你就喊打喊杀,你等於是一个人在独力活动,难道你以为自己天下无敌,可以凭一己之力从伊斯塔救人吗?想立功用不着拼成这样啊!”   “不,这点你就错了。”   白澜熊收起了平时与我嘻笑不禁的表情,眼中似是沉静,似是哀伤,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瞭然觉悟之情。   “我想要救兽人同胞离开伊斯塔,固然是有着我的私心,希望能藉此立功重回兽族,但即使是无功无酬,我也会坚持这么作,因为这是该做的事,没有人应该生而成为奴隶,被加诸在他们身上的事,不公义也没道理,我从小就有个志愿,希望能解放这些苦难同胞……”   “有理想是好事,但你要考虑实际状况啊,你现在这么作,根本就只是枉死殉道,没有意义啊!”   “理想之所以成为理想,一定程度上,正是因为它的高不可攀。古时的英雄豪傑,做事只问是否行所当行,道理合乎於义,几时在意过事情易不易作?假使这事那么容易,那也轮不到我白澜熊来作了,兄弟,在逃亡的这段时间里,我看见很多事,也有了很多深切的体会,希望能以我有用之身,为兽族的同胞奉献做事……”   毫无疑问,经过那些磨难的白澜熊,已经从原本的“霸者”蜕变为与大当家加藤鹰那样的“侠者”有着与之前不同的思维与作风了。   此刻的他,怀抱着理想与侠义,侃侃而谈,全身上下彷彿闪烁着灿烂金光,逼得我难以正视,而这正是我最讨厌看到的一种东西。   并不是我对这类的人自惭形秽,而是我总把这种现象当成一种预兆。   人,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闪闪发光……   变成雕像的时候! 第八章 料敌不明 兽人联军   在我们前往巴格达的路上,并不是那么地平安,无头骑士四出作案的消息一再传来。伊斯塔在黑山谷道一战元气大伤后,更没法与无头骑士战斗,如此一来,它便在伊斯塔境内神出鬼没,到处掀起惊天血浪,短短一段时间里,又有几名皇室成员受害。   尽管它还没有杀到我们身边来,但我们却感觉得到那股迫睫而来的压力,彷彿这头绝世凶物随时会出现在我们面前。羽族和李华梅是受皇室派所託,来对付无头骑士,我也与娜西莎丝缔结利益合约,在情在理我们都没法置身事外,被当作第一智囊的我,很认真地思索破敌妙策。   不过,一个难题很快就出现在我眼前。   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,我们对无头骑士所知的实在太少,这才发现不晓得该怎么着手。   回顾东海的传说,在五百年前,有一名非常恐怖的魔枪骑士,为了真爱,在大地上掀起惊涛血雨,最后被整个大地的高手狙击围杀,在经历多场死伤惨重的血战后,单骑突破数十万大军的包围,在东海之滨,面对着茫茫大海,引颈自刎,此后,每逢月黑风高的夜晚,这名无头骑士就会出现,找寻失落的头颅……   这是无头骑士传说的起源,听起来确实非同小可,五百年前的战国时期,大地上高手辈出,绝非今日的情况可比,能在那种时期以一人之力独斗各方高手,那绝对是今天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,甚至犹有过之。这种人惨死变鬼,难怪会是超级厉鬼,随着幽灵船而苏醒,再次掀起腥风血浪。   无头骑士的传说在东海家喻户晓,但拿来当神话听听是不错,要用来作为克敌制胜的方略却不足。   怨灵之类的不死魔物,多数都已失去理智,无法真正思考,只是被生前最后的一股执念所驱使而行动,无头骑士的状况多半也是这样。我们要对付无头骑士,除了正面硬碰硬之外,还可以迂回进击,去了解它生前的故事、它生前的未了遗憾,如果能针对这点下手,我们或许能以最小的代价,收到最大的战果。   “族长,请你派几个姊妹赶回东海,借助反抗军的力量,仔细去调查无头骑士的确切事蹟,还有……请李元帅尽快解决她的私务,尽快来援,我们这边很需要她的力量。”   卡翠娜点点头,很明白我的意思,命令手下的羽族女战士赶回东海办事,并且催促李华梅的行程。   因为李华梅迟迟未至,拥有高机动力的羽族女战士便作为代表,配合伊斯塔的计划,四出行动,希望能够阻截无头骑士的杀戮。没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压阵,碰到了无头骑士只是送死,这些鸟女人精打细算,所谓的协助当然只是装腔作势,每次都迟到一步,帮着收屍善后。   然而,羽族每次出动,白澜熊都仗义相助,跟着一起出发,说是为了以防不测,羽族女战士们有这个高手随行,大大增添安全性,自然是欢欣鼓舞之至,只不过每次也都无功而返,像是出去郊游多过作战。   (白澜熊看似粗豪,其实是个很会精打细算的人,他不会为了泡妞搞得这么儿戏,背后一定有什么目的,嗯,会是哪种可能?   我一时之间想不出答案来,只得把问题稍微放下。事实上,我这里的问题真是不少,每个人都把问题扔到我这里来,期望我能想出什么妙计,真是狗屎,我不过是个杂碎,可不是什么大军师、大策士,为什么我要专门负责想主意了?   (真要动脑筋,我宁可把时间花在搞白牡丹上手,那个女的越看越觉得骚在骨子里,不弄上手太可惜了。   尽管对羽霓、羽虹有些顾忌,但最后我还是决定这么执行,白大神医辛苦治好了我的旧患,我要是不好好谢谢她,那我的良心可过不去啊。不过,我才刚要出门进行大计,卡翠娜却来到我面前。   “约翰,这里有一封密信,请你过目。”   “密信?我不看藏头露尾的匿名信,撕掉它。”   “呃……是李提督给你的信。”   “喔,是情书啊?那就请族主你帮忙,大声念出来。”   我把二郎腿往桌上一跷,让卡翠娜把信念出声来,不过,李华梅写给我的信当然不可能是情书,而是一封委託书。   “……总之,时间就约在三天后,其余的资源调派由约翰你来掌理,务必在李提督抵达之前,把心腹之患给清除。”   “知道了,你们这些女人真麻烦,尽是把问题丢到我头上,真那么想当女强人的话,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啊!”   李华梅的委託很简单,就是要在处理无头骑士之前,先把旁枝问题清除乾净,对伊斯塔有个交代,也免得在进行主力战的时候,发生不测。   如果说,对付无头骑士是我们眼前的主任务,那么至少我没有忘记我们还另有个要命的问题,就是虎视眈眈的兽人们。他们在黑山谷道挫败后,并没有死心,跟着进了伊斯塔来,继续执行他们的任务。   从个人角度来说,这些兽人确实勇不可当,用这么少的人数想进敌国破坏,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,可是他们本末倒置,不去执行本来目的,只把目标盯在我身上,这就让我不能不作处理了。   收到李华梅的密信后,我开始调度各方资源,暗中作了不少的准备,等着这批不速之客的到来,把手上一切能用的兵力汇聚,预备设计让潜入伊斯塔的兽人诱来,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。   虽然我不怎么希望自己的预测命中,不过兽人们似乎不打算让我称心如意,在我们即将抵达巴格达的前夜,兽人群对我们一行人发动袭击。   “呃,真的干了?这很不容易耶,居然潜入伊斯塔的核心地带,他们是请无头骑士帮忙开路的吗?”   听见兽人们嘶吼声的瞬间,我有少许的惊讶,但很快就想通理由。如果是其他国度,兽人显眼的外型很容易就会被发现,可是伊斯塔境内有几十万,甚至可能破百万的兽人奴隶,这些兽人只要打扮成奴隶模样,那就算在大街上招摇过市,伊斯塔人也不会多看两眼。   “不晓得有没有什么新玩意儿可看?如果还像以前那样的打法,可真是很无聊啊。”   我话才出口,旁边羽虹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,似乎在责怪我太过轻忽大意,却只有重打起精神的阿雪站在我这边,替我说话。   “师父他虽然好色又胆小,可是从不会小看敌人喔,如果连他都笑得这么嚣张,那这一仗肯定是非常有把握。”   “自古英雄本好色,更何况是出身法雷尔家族,好色是应该的。”   卡翠娜面带迟疑地道:“但是约翰你怎么说也是军人出身,被人说胆小……”   “哈哈哈,每个敌人都晓得我胆小如鼠,那又如何呢?最后这些傢伙不一样死在我手上?胆大无畏就死得无所谓,胆小如鼠才是长命之道。”   我笑着把阿雪搂过来,当着众人的面,手掌老实不客气地覆盖在她胸口,隔着一层衣衫,大力搓揉起那难以掌握的雪白肉团,阿雪羞得满脸通红,却连躲避的念头都没有,乖乖倚靠在我身边,任我玩弄着她的美乳。   敌人正在进攻,我却能够那么狂妄地恣意享乐,不把他们当回事,那当然是有充分的破敌把握。事实上,因为早就知道兽人们会发动最后袭击,我那天与娜西莎丝密谈后,立刻就委託卡翠娜作出种种佈置,羽族在南蛮长年与兽人相斗,对付兽人极有一手,种种防禦机关与魔法阵形很快就准备就绪,只要兽人们一发动攻击,几分钟内所有机关与魔法阵就会启动,兽人们将会发现自己陷入十面埋伏当中。   也许兽人们是抱定阵亡的决心而来,但在这种死局之下,什么敢死队,送死队才是真的。兽人群中并无一流高手压阵,如果不是顾虑白澜熊,我这次就把他们全歼了,用不着以生擒为考量,下令尽量避免廝杀。   “咦?师父,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吗?”   阿雪通红着脸道:“你摸人家胸部的手,一直在抖……你平常不是这样的。”   “嘘!别出声,师父只是……有点尿急,你多说我就尿在你嘴里。”   我不让阿雪多讲话,这是因为我心里还有几分不确定。诚然我表现得很嚣张,一副自信满满的猖狂模样,可是我仍是觉得有些不妥,所以才要藉着狂放行为来压抑不安,否则,若是我浑身冷汗涔涔,两眼通红,双手还抖个不停,我身边的这些鸟女人恐怕全要飞上天了。   从外头隐隐发出的闪光、怒吼,我确信兽人们的数量约莫在三、四十人之间,正处於一面倒的战败边缘。   无可否认,这群修练兽王拳的兽人好手,实力坚强,是当前南蛮各族的顶尖精英,如果由一名高手领导,或是有适当的谋略配合,他们将如猛虎出闸,足以对伊斯塔造成严重破坏,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,但如今……他们只是几十头被羊领导的病虎,用几乎是一头栽进陷阱的蠢笨方式战斗着。   我花费多时的准备,并不只是使用羽族的资源,甚至还包括伊斯塔的部队。   娜西莎丝、阿鲁斯听说有兽人精锐部队入境,伺机破坏后,都很愿意协助我歼敌,顺道还帮着扯对头下水,让我藉此捞到几十名巫师听命调度,还有一大票昂贵的魔法兵器,像不要钱一样地用下去。   目前的战局,等於是汇集伊斯塔、羽族的力量去对付兽人。没有兽魔使掩护,这群只能打近身战的兽人,面对大量魔法机关所组成的火力网,等若是处於不设防状态,除了单方面挨打,什么也做不了,如果躲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雅兰迦不想看他们死光,现在就得动手了。   (雅兰迦不得不动手,问题是这女人有阴谋没义气,要是没有扳平局面的把握,自己肯定会丢下兽人跑掉,如果她动手了,那就是有十足把握……可恶,她手上有什么秘密武器?倘使她有黑龙会做后盾,这我就猜不到她的底牌了。   我已经尽量在策划与准备,但战争里头没有所料必中这回事,见过太多风浪的我,很怕对方的底牌大得吓人,一丢出来就让我们没法还手。  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很久,雅兰迦的后着,在大地一阵阵轻微晃动中出现,每靠近一点,地面就一阵摇晃,明显是庞然大物往这里靠近,而且还不只一头。   “干!这张底牌也未免太大了吧!”   眼见答案揭晓,我不禁暗暗咒骂一声,而前头战局中的巫师、羽族女战士们更是深受震惊。   “这……这是什么鬼东西啊?”   “不是巨神兵,这到底是什么啊?”   “大家小心,这东西……牠是活的啊!”   连串惊叫声此起彼落,可以想像前方人员所受的震惊,不过比起他们,我身边的这些人吃惊程度更甚,特别是有看过净念禅会生物兵器资料的羽霓、羽虹。   在我们目光中缓缓现身的,是五头体积巨硕的庞然大物,十数尺高的巨躯,分做三截,有些类似蝎子,看不见头部……至少在看来像头部的地方,找不到所谓的眼睛五官;伸缩自如的双手生有巨钳;腹上生有一张巨口,三层相叠的利牙发着森然寒光,偶尔有些唾沫从口中滴下,在那身非壳非甲的硬皮上流过,没有什么伤害,但一滴到地面,立刻发出难闻的腐蚀臭味与青烟;看来像是双脚的部位,生有轮子和好像是履带的怪异东西。   这种叫做“天毒魔蝎”的巨型生物兵器,我们并不陌生,之前净念禅会在萨拉城里作阅兵的时候,就是放出了牠们,震惊四座;后来东海之役,我和羽虹在封灵岛上又见了一次,证明净念禅会与黑龙会有勾结关系。黑龙王落败身亡后,慈航静殿接手净念禅会的实验所,将这些生物兵器予以销毁,但据说已晚了一步,部分天毒魔蝎早就被转送出去,不知所踪,心禅大师下令追查,务必要找到牠们的去向,假如他现在我身边亲眼目睹,想必会很开心吧。   “妈的,臭贼秃,净是搞一些烂摊子来让我收……这么大只的东西,是怎么运到这里来的?也是伪装成兽人奴隶吗?伊斯塔的城卫兵真是瞎了眼。”   我恨恨地骂道,也注意到战局开始翻盘,面对这些用最新魔法技术所制出的生物兵器,传统的魔法兵器相形见绌,发挥不了太大威力,羽族女战士所发射的魔力弓箭、炮弩,撞在天毒魔蝎的甲壳上,爆发出闪光;伊斯塔巫师们所作的魔法攻击,无论是物理轰炸,或是诅咒、放毒,天毒魔蝎都像感觉不到一样,随手挥动巨大的肢体,轻易地破屋裂地,甚至连一堵墙都给那巨力挥上半空。   天毒魔蝎的攻击模式除了力大无穷,还会喷放剧毒,沾者立毙,伊斯塔的法师首当其冲,被喷到的立刻全身溃烂,化作一滩腐烂血肉,就连兽人都有走避不及的牺牲者,死得惨不堪言。   战局出现意外的变化,我想躲在附近建筑里窥看的娜西莎丝、阿鲁斯,应该也都乱了方寸,不过他们似乎没有打算现身援手,反倒是卡翠娜见情形不对,命令羽族女战士全力护送我们离开。   “走?走到哪里去?”   我失声道:“这么重要的关键时候,就算真的要走,至少也要等到有人跑出来讲说……”   “约翰法雷尔!你这次插翅也难飞了!乖乖受死!”   一声怨毒的怒斥,来自现身在天毒魔蝎护卫中的一名灰袍女,尽管很久没见面了,我还是从那一声怒喝中认出了人。   灰袍头套之下,露出的怒容称得上美丽,但比起当日在南蛮的少女容颜,现在却看得出长期惊惶逃亡所累积的风霜,还有一股因为仇恨而扭曲面孔的丑陋,尤其是当她伸手掀开头套,那只冰冷的金属假手,更让人察觉到她残忍冷血的心态。   “哇!这位美女,我们认识吗?你长得好漂亮啊,给我干一次好吗?”   这是激怒敌人的典型手法,而雅兰迦毕竟修为未足,对我的了解又太少,立刻便给气得七情上面,昂扬蛇尾,举抬起身形,命令天毒魔蝎全力进攻。   “……穿这种灰袍,又能够操控天毒魔蝎,妈的,当初在金雀花联邦的果然就是她。”   那日在萨拉城中的军演,净念禅会派一个身穿灰袍的蒙面法师,操纵在场的天毒魔蝎,现在看来就是雅兰迦。早知如此,在萨拉城里把她给宰掉,早早拔除祸根,现在就不会那么麻烦了。   “阿霓、阿虹,那几头东西很棘手,你们两个去拖延一点时间。”   我下达命令,羽霓、羽虹立刻张开羽翼,飞身冲了出去,分别化作一道蓝光、一道红芒,瞬间逼近天毒魔蝎,率先抢攻,利用这形势把天毒魔蝎的注意力集中在她们身上,令其他的羽族女战士得以逃生。   天毒魔蝎喷出的毒雾与酸液很厉害,但霓虹两人的武功也不是白练,分别运功鼓起护身气劲,羽霓凭藉着碎梦刀罡,把毒雾迫离体外半尺;羽虹凝运凤凰真火,把喷射过来的酸液给焚化,没有哪一个能迫近她一尺范围。   现在的霓虹,堪称是羽族第一高手,即便是族长卡翠娜,在没有驱动兽魔的情形下,也是远远不及这两姊妹。看到她们两人的奋战英姿,羽族之中惊呼连连,似乎很难想像她们两人强悍若斯,只是这些惊呼声中犹带着妒忌,这点就让人颇为遗憾了。   然而,这些改造生物的强化外层,确实是很棘手的硬东西,当时以莱恩巴菲特之强,手持狮王金剑这样的利器,一个人力压数头天毒魔蝎,却也只能压制,产生不了多大的实质伤害,霓虹两姊妹的力量逊於莱恩,破坏威力更弱,仅能展开双翼,翱翔穿梭,在天毒魔蝎的攻击阵形中闪躲。   乍看之下,力大却笨重的天毒魔蝎好像落在下风,不管怎么攻击,都只能破坏周围的建筑,踏裂街道,摧屋毁房,霓虹则是翩翩而动,把这几头没智能的笨拙蠢物给戏耍,但在明眼人看来,霓虹的战术其实有很大风险,而且这样高速穿梭飞行很耗体力,只要她们动作一慢,真气一竭,马上就会被天毒魔蝎的巨钳扫中,筋折骨断难免。   看得出这一点的,在我身边有不少,阿雪就是一个。本来斜倚靠在我怀中的她,悄悄地从我掌握下挣脱,开始作着战斗准备,随时可以支援霓虹,而与羽霓、羽虹最是交好的白大神医,则是率先向我发出抗议。   “法雷尔提督,请你立刻让她们回来,这太危险了,你身为领导人,怎么可以自己躲在后头,让她们两个女孩子去为你作战呢?”   “唔,白女士,话可不能这么说,你知不知道天底下最难吃的就是软饭,我当小白脸也是很辛苦的。”  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,素来典雅端庄的白牡丹一下子变了脸色,像是一头发怒的母狮,气势汹汹地瞪视过来,我丝毫不怀疑她有打我耳光的冲动。不过,白牡丹怎么说我,我并不生气,只是对她的反应有点好奇,因为这种充满捍卫感的眼神,活像是母亲在守护自己的孩子,真挚的情感藏也藏不住,这不禁令我生出一些猜想。   “白女士,稍安勿躁,霓虹是我的女人,我不会让她们受伤害。再说,现在的场面不过是小菜一碟,如果真的有危险了,我会让她们撤退的。”   “现在这样还不算危险吗?她们两个女孩家在那里孤军奋战,为什么你们在这边袖手旁观?”   “分工合作是一个团队的基本条件,她们之所以奋战,是要掩护我们逃跑,如果白女士你现在就离去,减少她们的负担,相信她们会很感谢你的,此外……”   我冷冷道:“现在的情形确实还算不上危险,至少敌人还没有把底牌给亮出来。”   白牡丹并没有再问话,但我相信包括她在内,现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,敌人究竟还有什么底牌没露出来。这时,雅兰迦因为天毒魔蝎被霓虹给绊住,久战不下,愤怒地拿出一根短竹笛,预备亲自下场战斗,紧接着,一声诡异的清哨锐响,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,震得耳里生疼。   笛声之中可能蕴藏着某种召唤咒语,在这一阵尖锐笛声吹奏后,一头似人非人的怪物影像逐渐清晰,在雅兰迦身前数尺显现出来。   约莫有着三尺半高,通体尽是冰蓝颜色,人身蝎尾,上半身是一个极为妖冶美艳的女人,姣好的面孔,双眸紧闭;赤裸的肌肤上,只有一套寒铁锁住的胸甲,贴身紧裹住高耸的豪乳,极是性感诱人,但本来该有的修长玉臂,却在末端变成了蝎子那样的巨钳;覆满冰蓝铁鳞的下半蛇身,在地上移动时会发出沙沙的声音,可是在最末端的部分,却又变成蝎子般的尖刺。   这头蛇蠍美人,我们并不陌生,在萨拉城中就是它摧毁了失控的天毒魔蝎,惊人的威力震骇全场,现在雅兰迦召唤出它来对付我们,虽然见过它威力的人不多,但看它这副怨气沖天的样子,就能想像它的威力。   “唔,这东西……”   我有少许的吃惊,因为数年前第一次看到这怪物时,我除了觉得它杀伤力极大,就没有别的感觉,但此刻……与我魂魄结合的淫神召唤兽,彷彿受到呼唤,从休眠状态中苏醒过来,不安静地蠢蠢欲动,那种感觉……好像遇到亲族,又很像要出来一争高低。   这种现象前所未有,从魔法技术上来说,最有可能的解释,就是淫神召唤兽遇到了同属性的东西,所以才会有这反应,但同属性的东西……   (那玩意儿不像是地狱淫神,他妈的一点也不淫,那么……该不会是暗黑召唤兽吧?雅兰迦从哪里……唔,对了,她与黑龙会相互勾结,能练成这个蛇蠍美人,多半与黑龙会有关,换句话说,黑龙会可能已经掌握了暗黑召唤兽的资料,可恶,居然比我还快……   这还真是一件让我愤恨不已的遗憾,而另一边的雅兰迦大概是对这召唤兽信心十足,一把蛇蠍美人召唤出来,马上对我诅咒。   “约翰法雷尔,你这狗种,今天我就宰了你,替我姊姊报仇!”   “在这里杀我,是你自己的意思?还是黑龙会的意思?算了,我是有点遗憾,本来还想干干你的,现在看来大概没机会了。”   “死到临头,你还在卖嘴皮子!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,从此你再也没机会干任何人!”   “真是个三八,谁在和你说这个,羽虹,用那个!”   距离太远,羽虹是听不见我说话的,但却有人代替我把信号传出。早已等待在一旁的未来,扬弓放箭,把一颗信号弹射上半空,在爆成满天烟火的同时,羽虹也採取动作,从背上取下了一件圆形物体。   这件圆形物体并不起眼,用红色布帛包裹着,在羽虹背上的时候,谁都没有注意到,可是当羽虹把它拿在手上,立刻就迸发出一团烈火,烧去布帛,跟着更化成一个巨大火球,烧亮大片天空。   天毒魔蝎本是无痛无惧,不把任何威胁与武器放眼里,但是羽虹手中的兵器一出,那五头天毒魔蝎就像是看到剋星似的,表现出畏惧的动作,缓慢退避。   “你们在干什么?为什么往后头躲?给我上前去!”   雅兰迦大怒,连连对天毒魔蝎下命令,催促这些巨怪发动攻击,可是羽虹却先发制人,把手中的熊熊烈火往下一推。   居高临下,巨大的火团看来彷彿天落陨石,重重砸向天毒魔蝎,在命中的一瞬间,我们听见嘹喨的巨大惨嚎,天毒魔蝎刀剑难破的强化外层,竟被破开一道巨大的伤口,血肉被焚灼焦赤,冒着高温的青烟。   如此战果,正代表着这武器的绝世威力,而它在发出一击后,更顺着回力倒飞,再次回到羽虹的手臂上,显露出它的真面目。   烽火乾坤圈! 卷二十一 【本卷简介】
是个贱人,就是要使贱招,从不否认自己贱,所以,我的最后杀着不是魔法也不是召唤兽,而是……但现在压在头上的可是身为五大强者之一的万兽尊者,从我老爸和心剑神尼身上就可以知道,五大强者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揣度的正常者,很难保证他们不会比我更贱…… 有胆把我的女人,就要小心没种回家上自己的女人,不过和阿雪勾肩搭背、谈笑甚欢的明明是个哑巴啊!真不愧是连动物都能沟通的大波傻妞,竟然连未来这种阴阳怪气的小子都可以聊,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,且让我“听听”看! 第一章 冷光一刀 首断魂飞   在接到卡翠娜的委托后,我就开始设计这次的计划。要处理兽人的刺客群,并没有很困难,那些家伙有力无脑,只要略作策画,管教他们一个个悲愤收场。   真正让我忌惮的对象,是隐身在兽人背后的雅兰迦,她阴狠奸险,手上又掌握黑龙会旧时的大笔资源,是一个我对其实力完全掌握不到的对手,我必须设法将她引出来做掉,这才是万全之策。   我本身就是最好的饵,以我做饵,引出雅兰迦不是问题,自古贱人无敌,只要我亲自现身,对着雅兰迦说几句“你姊姊被狗干”之类的挑衅语句,相信她会红着眼睛跳出来宰我,什么人都拦不住,但考验却是在引出雅兰迦之后才开始。   张网捕鱼,鱼即使落网,也有可能拼个鱼死网破,特别是碰到那种特大尾的鱼,突破猎网并非难事。我网的只是雅兰迦一个,可不是黑龙会全体,我不晓得她手上到底掌握多少黑龙会的资源,要是打着打着,突然出现黑巫天女这等高手,又或者是黑龙王死而复生,那就轮到我要去和阎王爷大跳贴面舞了。   所以,基本战术很简单,设法诱出雅兰迦之后,套出她的所有预藏底牌。   如果她的底牌太硬,那我就立刻把手边资源用在平安撤退上,全体人员逃之夭夭,把烂摊子丢回给伊斯塔人收拾;如果她的底牌不过尔尔,那我便打落水狗,送她去和她姊姊一起被狗干。   什么?为什么我不把雅兰迦干过再杀?   唉,兄弟,虽然我是很没格调的人,不过我下半身却是很挑剔的,看到雅兰迦的下半身,我什么淫荡欲望都没有了。如果再多看她几次,我甚至可能会阳萎,想想还是早点把她干掉省事。   从目前进行的成功度来说,情况相当令我满意,尽管身边的鸟女人大呼小叫,白牡丹也怪我冒险犯进,但情势仍如我所愿地发展,雅兰迦把手上的筹码分批投入,到了她把自己的守护兽召唤出来后,我已经确定战术成功,可以开始进行收割了。   天毒魔蝎皮坚肉厚,普通的炮火攻击都未必能伤到,更别说是一般的刀剑斩击了。哪怕是调一支数百人的军队来,也未必能对天毒魔蝎造成什么伤害,要攻破天毒魔蝎的防御,最妥善的策略,就是用锋锐的一流神器直接攻击。   这种高等级的神器配备,即使刻意去借调,仓促间也未必能够借得来,不过我们小队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,凌驾当世所有珍宝之上的七圣器,我们手上就有四样,而且其中还有两件是攻击型的。   早在这场战斗开始之前,我就给羽虹下过严令,要她设法拖延着战局,直到雅兰迦把手上的底牌出尽,然后才正式转守为攻。在得到我的许可命令之前,放在她身上的圣器,只准带着,不可以使用。   七圣器之一的烽火乾坤圈,如果在正确的使用状况下,它应该是七圣器中速度最快的飞行工具。   脚踏乾坤圈,呼风唤火,吸纳两大元素作为推进能源,当乾坤圈高速急驰飙行时,天底下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快过它,没有任何事物能追得上它。   这是乾坤圈的正确用法,但要成功驾驭它,没有第七级以上的力量或魔法修为,那是作不到的。如果没法驾驭乾坤圈,那么别说用脚踩它,稍微把脚一放上去,就被那高温火焰给烧成焦炭了。   从大当家加藤鹰的经验,我大概明白要驾驭七圣器,起码需要第七级的力量修为,目前我们之中以阿雪的修为最高,隐隐有突破第六级界线,升到第七级的征兆,但至少目前为止,我们小队里还没有这样的人物,能够充分发挥圣器的真正威力。   “只要能用就成,用法正不正确,也不是别人可以规定的,不能当交通工具,还是可以当武器,你也不必踩在上头,只要把乾坤圈推掷出去就可以了。   “在得到一级方程序大赛车的奖品后,我多次研究烽火乾坤圈的奥秘,找出适合的使用方法。   照关系亲疏来分,我应该把这件圣器交给羽霓,这样最为安全,不过烽火乾坤圈一启动,熊熊烈焰实在是烧得太厉害,羽虹的力量比羽霓为高,最重要的是属性相符合,运用时可以少受其害,基于这个考量,我把烽火乾坤圈交给羽虹使用。   “嚎呜~~~~”天毒魔蝎发出了惨痛的嚎叫,我听在耳里都觉得有够爽,它们那身坚逾甲壳的硬皮,终于被圣器打破,烽火乾坤圈锋刃过处,大气被烧灼得飘移不定,像水面波纹般起了阵阵涟漪,而当炽热火浪打在天毒魔蝎身上,这些巨怪引以为傲的厚实甲层,就像太阳下的雪水一样,迅速消融,内里的骨肉焦烂,冒出白色的清烟。   烽火乾坤圈一击奏功,带着尖啸,划破长空,旋绕着回到羽虹手臂上。在清亮的月光下,我们都看得很清楚,烽火乾坤圈色作银灰,体积并不大,是个薄薄的灰色金属圈,外围是锯齿状的旋翼,内部则平顺光滑,可以套在手臂上;异能未发动的时候,乾坤圈看来平凡无奇,可是当羽虹把力量灌入,乾坤圈被启动后,通体异芒流转,光焰飞腾,看上去就像个镂空的小太阳,灿烂夺目。   “你们这些怪物,根本不应该存在,黑龙会已灭,你们就跟着去阴间吧。”   羽虹对黑龙会的相关事物深恶痛绝,现在更是把满腔怒气都出在这些形貌丑陋的巨怪身上,右臂一扬,乾坤圈高速转动,吸纳大气中的风、火元素,迸发出强烈的光与热,化作一个巨大的光源,光照四方。   强光灿烂、烈火滚滚,我们在底下都觉得难以正视,必须要转头避开,天毒魔蝎的位置首当其冲,又感应到强光中的杀意,更觉难捱,嚎叫着晃动巨躯,似乎想要对半空中的光源进行反击,却又对那滚动的光与热感到畏惧,几次想要张口发动攻击,最后都是嚎叫着侧头躲开。   “风之精魂、火之英魄,凝聚燎原赤焰,为我双翼!乾坤圈,去!”   羽虹将乾坤圈旋绕一圈,吸纳大量风火元素,强烈光焰炽盛到巅峰,几乎要炸开来的那一刻,她猛力将乾坤圈一推,熊熊烈焰立刻飞射向天毒魔蝎。   如果单从眼中所见来想像,羽虹很像是扔了一个小太阳出去,那种火焰往四周延烧的壮观景象,让人联想起天上坠下的陨石,轰隆作声,撼山动地。但在场的我们却惊讶地发现,乾坤圈在羽虹手中似乎一点重量也没有,尽管四下窜烧的光焰直径广达十尺,可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,灿烂火焰就这么无声地飞坠向敌人。   仿佛被微风轻轻托住,乾坤圈下坠的的速度似缓实疾,我们甚至还没有意会过来,乾坤圈已经从最前方的那头天毒魔蝎顶上划过,紧跟着,就像利刃切过豆腐一样,那颗巨大的脑袋从中分为两半,脑门的部份无声滑落,坠落地上,而那巨大的身躯则是重重摔倒下去。   这些生化巨怪的体内蕴涵剧毒,不但活着的时候能够喷毒伤人,即便是被击毙身亡,体内毒质仍会四出横流,伤害极大。可是烽火乾坤圈这一击,切割过处,伤口被焚得焦黑,所有体液尽数被蒸发,不但死得不能再死,而且也没有余毒遗害。   惊人的战果,让我身边的人都被吓得呆住,特别是见到刚才还张牙舞爪、所向披靡的巨兽,一下子横尸就地,局面在顷刻间激变若斯,所有人的理性都不能适应,尤其是白牡丹大医师。   “法、法雷尔提督,这……这是……”   “哈哈哈,这是家常便饭啊。作我们这一行,一下赢一下输,前一秒看到的不等于后一秒看到的,习惯就好,不用自己吓自己……哈哈哈,我这么说,可不是要你们放弃做逃跑准备喔,搞不好等一下雅兰迦大反扑,又轮到我们逃了。”   我仰头大笑,看上去或许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,白牡丹见了,呆了半晌,叹道:“提督果然神机妙算,整个战局都被你掌握在手中,我一介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,刚才有什么失言,请您不要见怪。”   “哇哈哈哈,不要紧,不要紧,这种专业场面,本来就该由我们这些专业的负责,白大夫不习惯我们的作风,那也是很合理的,不晓得这两天有没有时间,我与白大夫一起喝茶聊天吃包子,促进一下感情,避免类似的误会呢?”   “呃……提督,男女授受不亲,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抓我的手?还有,提督你的口水……”   “口桀口桀口桀,怕什么嘛,是我的口水,又不是天毒魔蝎的口水,不会腐蚀人体的。哎呀!   好痛,大夫你做了什么?我……我的手不能动了……实在是太低估了白牡丹,她身为当代有数的医道国手,本身又是极高段的光明系术者,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。这下偷香偷到大铁板,也不晓得她做了什么,我整条手臂失去知觉,动弹不得了。   “师父,我觉得你还是别对白大夫动手比较好……”   一直在守候待命的阿雪,悄悄来到我身后,“你刚刚握着白大夫右手流口水的时候,阿虹她在天上,一副很想把乾坤圈丢下来的样子,如果你再握多一会儿,那就……”   真是不好,我壮志未酬,就已经被人盯着看了,而且还是最麻烦的窝里反,看来……还是专心先把狗打落水,再来处理美丽女大夫的问题吧。   “轰隆!”   重物坠地声响彻八方,又一头天毒魔蝎倒地,这次羽虹操控烽火乾坤圈的技巧更成熟,乾坤圈在那头天毒魔蝎身上闪电穿梭三次,两横一竖,最后穿出时,它巨硕的身躯被砍成六块,重重坠砸在地上。   这一幕景象,不但令其余的天毒魔蝎感到畏惧,就连雅兰迦也无法再保持冷静,气急败坏地对我吼叫。   “约翰-法雷尔,你不得好死!”   “喔,爽死算不算不得好死?如果算的话,你先去吧,我干完女人再来。   “你别得意,我真正的杀着还没出现!”   被雅兰迦这么一说,我还真是吓了一跳,表面上还是笑个不停,却是已收起轻敌的心情,谨慎以待。不过,老狗变不出新把戏,雅兰迦所谓的真正杀着,赫然就只是命令她的蛇蝎美人,直接向我们发动攻击。   “乌撒巴,给我杀尽他们!”   雅兰迦高叫一声,蛇蝎美人仰首发出悲鸣,两手一动,满头小蛇随之乱舞,几百双蛇目盯着我们,阴森的感觉令人背脊发麻,而从那些蛇目中,我感到一种极为邪恶的魔法波动,心中连叫不妙。   (能够用人名召唤的魔兽,那都是召唤术中的绝顶凶物,这一仗不好对付,我该现在先底牌吗?不,雅兰迦在拼命了,以她的气势之强,我就算翻开底牌也未必压得住她,还不如再拼一拼,只要能挡她第一击,我就赢定了。   这样一想完,我赫然惊觉自己背后已汗湿衣衫,这是召唤师之间的实力感应,能够让我这样不由自主地惊惧,雅兰迦这头召唤兽强到异常,肯定是她拿自己魂魄下去结合炼制,才会有这样的强大威力,如果我嘻嘻哈哈去应付,后果肯定会很惨痛。   “师父,你怎么了?你脸上笑得好灿烂,可是你背后好多汗喔。”   最熟悉我各种小动作的阿雪,看破了我伪装表面下的心虚,贴近我身边,低声道:“是不是晚餐吃得太少,肚子饿了,我这边还有点饼干,可以分一点给你……啊呜,师傅你为什么打人家的头啊?”   “少说废话,阿雪,准备梅杜沙之盾,马上就要用了。”   “咦?用梅杜沙之盾?但那不过是四级魔法,你用这个去挡人家,百分百稳死的!”   “别啰唆,叫你做就做。”   阿雪听出我口气有异,察觉到我的认真,立刻端正起表情,点了点头,开始闭目吟唱咒文,而我也在蛇蝎美人发动攻势前,做出预备。   “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,我以约翰-法雷尔之名,与你们签订契约,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,服从于我,具体而现形,出来吧,地狱淫神-水火魔蛛!”   时间真是拿捏得刚刚好,我才把水火魔蛛召唤出来,蛇蝎美人的攻击就到了,从形式上来看,似乎是很强的剧毒攻击,如果成功命中,可以把我们这一票人连带后头的房舍都给腐蚀掉,不过,顺应召唤而出的水火魔蛛,这时却成了最佳的大盾牌。   “嘶~~~~~”水火魔蛛桌面大的身躯,在蛇蝎美人的剧毒攻击下,迅速被蚀化分解,发出了惨烈的嚎叫,连带也让身为宿主的我,整个肺腔像是给人浇了热水,痛得发不出声音来。   本来水火魔蛛应该在一秒之内便被融蚀殆尽,不过阿雪所施的“梅杜沙之盾”却在这时完成,水火魔蛛的躯体瞬间被石化,变成了一大块巨型岩石,抗魔防御力大幅度提升,再次把即将轰过来的毒气弹给挡住。   水火魔蛛本身也具有毒属性,对于毒物攻击的抵抗力,远较其他事物为高,再加上石化封印,巧妙利用优势与特性,赫然能发挥超越实力的效果,挡住了高它两级的一记强力攻击,更看得雅兰迦目瞪口呆。   “你、你怎么可能挡得住……”   “哈,身为术者,连最起码的性质运用都不懂,只会以大胜小,你这样和大笨牛有什么两样?配称为魔法师吗?丢人现眼,你滚回家吃大米饭吧!”   口中嘲笑,我心里可是紧张到不行,蛇蝎美人的这一记攻击还未结束,毒气弹的形式以螺旋发出,威力比我预期大,水火魔蛛的石化防御看来只能多撑半分钟,而毒气弹虽然没有命中,但些微毒气从旁挥散出去,一些飞在天上的羽族女战士嗅着,就像被蚊香熏着的蚊子一样掉下地来,我身后众人也露出头晕目眩的表情。   雅兰迦的这一击,并不如她以为的那么没效果,如果她确实察觉到这一点,命令蛇蝎美人加强攻击,我们这边就要大大糟糕,这逼得我不得不再使用魔法之外的另一项武器。   “……大米饭吃不够的话,还可以吃蛇羹,你姊姊尸体应该满大只的,你们逃难的时候有没有拿去吃?喔,我忘记了,她尸骨无存,你们没得吃了,肚子大概饿很久了说话说得太贱,有时候连自己都讨厌起自己来,不过贱人贱嘴利用得好,有时候比使用第七级的精神攻击魔法更有效,实在是很省魔法力的战术,希望雅兰迦不要太聪明,如果她有她姊姊一半的冷静与智慧,很有可能反过来看破我的企图……“……你……你……约翰-法雷尔!”   幸好,我的敌人是一个白痴,而且还是一个胸部不大的白痴,不但气极了只懂得尖叫,而且在使用魔法的技巧上,就像一些枉有名家称号的蠢材,一个魔法施展无效,便直接使用威力更大的魔法,完全不懂得看敌人的特性与弱点做事,真是自掘坟墓。   因为雅兰迦白痴的缘故,她急于重阻攻势杀尽我们,撤回了这记若再坚持十秒,便可发挥杀伤力的攻击,让我暗呼得救了。不过,蛇蝎美人显然还有更厉害的杀着,如果让它尽情发挥,我们这边就会死得难看,所以没等雅兰迦下令,我便扔出了我的底牌。   “乌萨巴,解放你的咒怨,给我把他们……”   “以约翰-法雷尔之名下令,底牌出来!”   真好,我的句子比较短,本来嘛,召唤时候句子那么长,这是召唤师的大忌,我的对手怎么连这一点都不懂呢?一定是三流的魔法小说看太多了。   两边的召唤言语同时生出作用,蛇蝎美人的动作有了短暂停顿,似是在聆听雅兰迦的命令,但同一时间,雅兰迦背后的土地翻裂开来,一道黑色身影破土而出。   照理说,一流术者在使用强大魔法时,身边都会形成护卫结界,让敌人没法轻易靠近,而雅兰迦为了怕被偷袭,一直不敢让蛇蝎美人离自己太远,就是想利用它超越人类的感官,早一步洞悉敌人的潜近。   然而,负责执行这项任务的,却是挂名在我们队伍里的未来。黑龙忍军的匿踪潜行,天下无双,虽然没有鬼魅夕那么了得,但对付雅兰迦这种货色,有个小未来也就够了。   “碰!”   地面炸裂,雅兰迦还来得及反应,但如果她命令蛇蝎美人进行防御,刚才她念到一半的咒文就等于白费,所以她口中持续唱咒,手里却简单结印,想凭靠召唤兽本身的防御结界来挡这一击。   这算盘不算打得太差劲,但却完全落入我的算计中,雅兰迦此刻身边的防御立场相当强劲,寻常的高手无法轻易突入,就算是羽霓手持碎梦刀突袭,也不见得能够突破结界,更别说是区区一个小未来。   然而,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,未来才有机会得手,尽管这小子的力量不算强,但却正好可以诱使雅兰迦大意,而我也托付给这小子能够克敌制胜的武器。   七圣器之一,无视一切物理防御-斩龙刃!   斩龙刃的特性,是无视一切物理防御,无论是多么坚固的东西,在它之前都等于不存在,但除此之外,它对于魔法结界也是有一定程度的针对性,当日连黑龙王都在它刃下饮恨,雅兰迦比起黑龙王又算是什么东西?   “呜啊~~~~~”出其不意的袭击,换来雅兰迦一声惨绝人寰的悲怨嚎叫,斩龙刃的寒光破开魔防结界,直直地挥向雅兰迦颈项,一道凄厉血光洒向长空,蛇族少女的首级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,滚落在地。   事情太过突然,我听见身后的女性发出一阵惊呼,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吓着。   这点我不怪她们,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恍神……刀光掠空,血光乍现,肢体分离的这些画面,令我似曾相识,或许是因为同一把凶器、同一种派别的切斩法,我刹那间仿佛回到慈航静殿,又一次看到心灯居士惨死的画面。   断成两截的躯体,凄惨地在地上爬行,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线……怵目惊心的恐怖,我惊醒过来,却发现自己背后赫然已冷汗湿衣衫。   (真、真可怕,我是在搞什么啊?难道说……那件事伤到的不只是霓虹,连我自己也……   我摇摇头,想把这个不愉快的发现给抛诸脑后,但那头蛇蝎美人却发出一声尖啸,震得周遭清脆物体全数碎裂,我们也给震得耳膜生疼。照理说,召唤者一死,所召唤出来的魔物失去能量供给与中转物,形体也会消失,但某些特别强大的召唤物,自身的能量充沛,甚至拥有自我意识,哪怕是召唤者消失,它们仍可以独立存在一段时间,这才化为乌有。   很明显,蛇蝎美人就是这一类的邪物,雅兰迦的首级一断,召唤契约终止,蛇蝎美人甚至反过来吸纳宿主的血肉精华,断首的人身蛇躯迅速干瘪下来,反倒是蛇蝎美人的形体开始壮大,被线逢上的眼睛流下血泪,进行某种蜕变。   (是反噬宿主?还是某种形神合一?不妙,这次得要先发制人。   我警觉到这一点,但在我开口下令的同时,蛇蝎美人被封住的双眼一睁,一股很强的冷气吹袭过来,我猛打一个哆嗦,只觉得周身如坠冰窖,险些立刻失去知觉。   定睛一看,蛇蝎美人周遭的空间尽数被封冻,形成了好大一块巨冰,长宽高各有数尺,范围内所有物体都被冰冻在内,除了一头天毒魔蝎,就连一些逃避不及的羽族女战士都不能幸免,甚至连我们所住的豪华驿馆都被封冻住大半。   而且,所有生物被冰封之后,整个身体迅速泛黑,然后开始碎裂,即使能够解开冰冻,这些人也回天乏术。   阿雪站挡在我们身前,手持魔杖,由魔杖上两名裸女所捧着的宝石释放光芒,张设出一个防御结界,阻挡了玄冰朝我们这边延伸,若非如此,我们早在第一时间遇害,成为被冰封的受害者了。   如果是长时间比拼,阿雪与蛇蝎美人比斗魔力,到底谁胜谁负,这会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问题,不过蛇蝎美人的魔力源头已被切断,这脱离宿主的最后一击持续不久,便开始衰竭。   “轰隆!”   一道灿烂火光自天破冰而降,数尺高的大冰层,被烽火乾坤圈一击而破。   乾坤圈带着燎原之火降临,仿佛一面锋锐绝顶的大火轮,切裂冰层,不偏不倚地落在我们与蛇蝎美人之间,隔断了她的冰毒肆虐,接替已经疲惫的阿雪,令我们保得平安。   从冰层的裂口往上看,羽虹衣袂飘飘,似朵红莲般傲立于天空,武道袍的赤红下摆被风吹起,显露她白皙的修长粉腿,就连她雪嫩大腿根深处的火红内裤,都看得清清楚楚,小香臀鼓鼓翘翘的,看了就让人想去拍一巴掌。   俏丽的羽族美少女,用这样几乎不设防的性感姿态,任我们仰首饱览她的裙底风光,火辣辣的刺激,这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。不过,操纵烽火乾坤圈杀敌,立下大功的她,却紧咬嘴唇,一副快要掉下眼泪的悲痛模样,看那摇摇欲坠的样子,好像随时都会从天上摔坠下来。   (奇怪,羽虹怎么了?使用烽火乾坤圈太伤身体了吗?这样子似乎又有点不太像啊!   我眉头一皱,想到羽虹之所以神情异常,应该是看到雅兰迦被一刀砍飞脑袋,和我一样想到往日旧事,触景生情的缘故。这种事情实在很伤脑筋,一个处理不好,就是永久的精神炸弹,随时都会爆开。   被阿雪阻挡,又被羽虹截断,蛇蝎美人的最后一击失去作用,囤积的能量也告耗终,慢慢地在我们眼前消失。在蛇蝎美人消失的那一刻,她流遍鲜血的双眼写满了怨毒,看在眼底,真是不寒而栗。   “妈的,临死都还要瞪我一眼,真是有够贱……”   一场战斗好不容易结束,我终于可以回复本来面目,不必说一些连自己都讨厌的贱话,更不必故作镇定地装贱笑,立刻就一口骂了出来。   不过,一阵诡异的笑声,却在这时候传进我们的耳里,当我们循声望去,只见笑声的源头,赫然是雅兰迦那颗滚动在地的头颅……“……嘻嘻嘻……你们……嘻嘻……真以为自己赢了吗……” 第二章 烽火千里 掌握乾坤   一个被砍断的人头,在地上滚了十几圈,沾满黄泥后,还能够开口说话,甚至阴森森地冷笑,这看在很多人眼里,都被认为是恐怖的画面,不但我身旁一众鸟女人被吓得花容失色,就连身为死灵术者的阿雪,看来都好像要被吓晕过去。   相形之下,我这边的状况就算是很好,看到那个滚来滚去的人头,我收起刚才的笑脸,臭着表情走上前去,二话不说,飞起一脚,在一众女性的惊呼声中,把那个人头踢得远远的。   并不是我胆大包天,而是眼前这情形,其实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。虽然说,魔法世界中并不是每个人都胆大无畏,看到鬼怪没有感觉,但这里怎么说都是黑魔导之国伊斯塔,鬼怪是本地特产,要害怕这些东西就别来,而阿雪这个整天接触阴魂的死灵术者,居然还会被鬼吓到,这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,非常可笑。   雅兰迦是一名术者,脑袋断了之后,短时间内还能活动说话,这并没有什么不合理,更何况她是蛇族,体质与人类有所不同,在这上头强韧一些,那也不足为奇,要把这当成是冤魂作祟,那纯粹是这些女人脑袋不清醒而已。   就因为身边都是这种人,我才不得不率先站出来,一脚踢破迷信,像是踢足球一样连续飞出几腿,把那颗不住凄厉尖笑的人头踢得连滚带飞,撞上墙壁、撞向冰块与石块,在附近留下无数血痕,而周围的女性也被我吓着,从本来的连声惊叫,慢慢安静下来,瞪大眼睛看着我的所作所为。   “笑,笑,你再给我笑啊!脑袋都掉了还这么嚣张,你再给我笑嘛!看看是谁有本钱在这边搞笑!”   “嘻嘻嘻……嘻嘻……嘻嘻嘻……”   雅兰迦的邪笑声,仿佛是地狱深处的索命诅咒,直直透过大气而来,冰冷地攫住每个人的心肺,任谁都可以感受到那股不祥。我亦被这股气氛感染,分外地气愤,重重一脚踢出,满是鲜血的头颅远远飞出,好像撞在什么东西上头,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响,我还想往那边追过去,阿雪已来到我的身边,轻轻拉住我的手。   “师父……别那么过份嘛……”   阿雪在我耳边说的话,让我更为恼火,因为她等若是帮敌人说话,不分青红皂白,这就让我火冒三丈高,而她看我脸色不善,这才补上一句。   “师父,她……她已经没在笑了,你别那么生气,冷静一下吧。”   确实,那一脚踢出,雅兰迦头颅撞上未融化的玄冰,额头破了一个大洞,尖笑声中断,死得不能再死了。   “妈的,死贱人,跑来和我们作对,注定你不会有好下场。”   “师父,她……她真的死了吗?会不会还有什么后着啊?”   “这死贱人脑袋都变成这样,还能有什么作为?她的天毒魔蝎全部被歼灭,来犯的兽人们也几乎都被我们擒下,如果这样都还有后着……那还真是一个有够迟到的后着。”   我不至于天真到相信就此平安,雅兰迦的背后有黑龙会,我铲除掉雅兰迦,不过是断了黑龙会伸出的一只触手,对他们的本体却没什么损伤,将来他们肯定会持续伸出魔掌,施些什么让我困扰的阴谋诡计,不过至少在今晚,战斗已经结束,我们险之又险地过了一关。   “打个信号出去,看看是不是所有兽人都被我们抓了?我说过要生擒,不许杀掉一个的。这些俘虏将来要给我朋友做人情,大大有用,可别弄死了。”   我刻意叮咛,生怕伊斯塔人没有听我话作事,那就会很麻烦了。搞定这些兽人之后,我也要和娜西莎丝、阿鲁斯会唔,就收拾善后事宜进行洽谈,想起来还真是好忙好忙,除此之外……“对了,羽霓,等一下你和阿虹一起过来见我。”   “咦?约翰你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吗?”   “干,说什么狗屁话,我是要搞你们姐妹俩,有什么话好说的?”   真不愧是被洗脑彻底的傀儡,羽霓听我这么说,脸上笑得像是沾着了蜂蜜一样甜美,我摸摸她脸蛋,注意到阿雪正一个人蹲在前方,默然不语,我心中好奇,凑上前去看,她正挖了个小洞,把那颗恐怖的头颅埋葬,见到我过来,阿雪头低低的,好半天才冒出了一句。   “她……其实好可怜的,以前我在血池里头看过她,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崇拜姊姊的女孩,整天都很快乐的样子……”   雅兰迦算不上好人,但曾经有一段时间,她也像是普通少女一样,整天快快乐乐,满心期盼着蛇族雄霸天下的伟业,可是这个梦想一夕破灭,家毁亲亡的她被迫流离失所,当我们再见到她的时候,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只想着复仇的毒蛇女,前后的反差我们都看在眼里,回想起来,确实有几分唏嘘。   不过,我很佩服阿雪,当初她被关在血池里头,看着雅兰迦对她的肉体进行改造,又看到蛇族人虐杀羽族的孩童,照理说应该对雅兰迦恨之入骨,结果不但帮敌人收拾尸骸,还替对方哀伤,这实在是不晓得该怎么形容的心肠。   看阿雪这样的表情,总是让我感到迷惘。每一次的战斗,无论结果是胜是败,似乎都很难找到真正的赢家,就算是胜利的一方,也要被迫吞饮这苦涩的滋味,感觉实在不好受。   为了打破这种让人难捱的气氛,我一把搂过阿雪,手掌穿过她的腋下,探索向她捧握不住的雪白硕乳,轻轻抓握,让衣袍下的巨硕乳瓜,在我掌心柔软地变形,并且在她耳边柔声说话。   “别想太多了,师父带你进去吃馄饨面吧!”   满脸通红的阿雪,听了这句话后,精神大振,很亲热地抱着我的手,说要回去吃东西,不过这份喜悦很快被打断,阿雪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,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吓着,连带也让我吃了一惊,以为是自己的手搓奶搓得太用力,才让女方出现这种表情。   “师、师父……”   问题应该是和搓奶没有什么关系,我自己很快也明白了这一点。身为术者的自然直觉,我察觉到有某种东西朝这里靠近,是个很有存在感的物体,还在大老远外,所释放出来的能量已经让我们有所察觉,尽管不见得是体积庞大的东西,不过却肯定是高能量物体,假如这物体还是个生命体,那么,用浅显一点的文字来说,那就是……“有高手来了!”   我吓了一跳,暗忖难道雅兰迦真有什么后着?但如果真是后着,未免来得太慢,兽人一方都已经落败被擒,雅兰迦也身首异处,这时候来根本毫无意义。   (难道……是故意用这些人当牺牲品,消www.fhzw.烽火中文网耗我方的实力?如果打着这种主意,那来人肯定是黑龙会余孽,那……不晓得是什么高手?   猜不透来人的身分,我牵着阿雪的手,让霓虹降落到我身后,静静看着西南方的天空,观察情况,先确认来人的级数再做判断。   “……不过,有信心单枪匹马独闯敌阵,敌人的实力一定很强,希望别太难应付就好……”   不自觉地,我已经说了自己心里的答案……--站在这里,周围所感应到的气氛是如此诡异,隐隐约约,有种山雨欲来的奇异压力,到了后来,我甚至发现天上云层翻翻滚滚,仿佛很快就要有暴风雨降临,云朵中闷雷之声大作,还看得到电光窜动,这一切的景象……似曾相识。   “不、不会吧……”   我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,一个忘却不了的回忆在这时涌上心头。当时,我们众人都在南蛮,史凯瓦歌楼城的事件正要告一段落,忽然天上风云变,雷霆动、大地怒震,种种景象就与现在一模一样,而造成这副末日景观的理由就只有一个,那便是来人的盛怒影响周遭环境,这才令得天地风云异变。   如此威势,唯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方能做到,虽然从地缘关系上来说,我不愿相信理应身在万里之外的他,会跑到伊斯塔这敌对之地来,但以今日的情形来说,确实有可能将他再次激怒,离开兽神峰,降临凡世。   万兽尊者!   被兽人们奉若神明的他,已经多年不出南蛮,更许久不曾过问人间俗事,即使偶尔有个什么指示,也都是命令兽人们代他完成,无须亲自动手,所以我一直不曾计算过万兽尊者亲自下山的可能,直到此刻,天上云海已经翻涌到近似怒号的程度,一股凛然的霸道威势,透过大气传达而来,令在场的人们胆颤心惊,不晓得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  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蠢笨,除了阿雪与霓虹,卡翠娜也算见多识广,急忙来到我身边,问我知不知道有什么事。   “约翰,是不是……”   与卡翠娜一起过来的,还有一个同样不安的白牡丹,但我却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,因为这一切已经没有必要,天上风雷之声忽然停了下来,那一片轰隆轰隆的闷响,变成了一片死寂。   就在万籁俱寂的静默中,一道身影缓缓在云端出现。从地上仰望天空,他的身影是那么地渺小,却又那么地巨大,好像一个太阳似的高挂云端,尽管是无声出现,但所有人都第一时间看到了他。   万兽尊者的模样……很像是一头年老的雄狮,尽管年纪已经很大了,但狮头与鬃毛却仍威风凛凛,以百兽之尊的身分俯视大地,身上的灰布长袍很朴素,十足就是奴工款式,听说是他为了纪念早年在人类富豪家中为奴而穿,但如今穿在他身上,却只显得霸气滔天,任谁一看都晓得他的身分。   “万、万兽武尊……”   或许伊斯塔人不晓得这个老老的兽人是谁,但同为南蛮兽族之一的羽族人却很清楚。在场的羽族女战士们,无分翱翔天上,或是站在地下,见到万兽尊者现身于高空,俱是吓得花容失色,若是真的打了起来,我看战意尽失的她们恐怕会立刻投降,半点反抗意志都生不出来。   依照兽人们对万兽尊者的崇拜程度,羽族女战士们的反应并不奇怪,只是有一点颇为耐人寻味。据说,万兽尊者极度重男轻女,尤其痛恨骑到男人头上的贱货,这与羽族的作风恰好相反,而当羽族统治南蛮时,万兽尊者早已成为各兽族精神领袖多年,以南蛮这种一山不容二虎的严苛环境,他们是如何和平共处的?   凤凰天女一出生便带有十二头兽魔,虽不知道确实威力,想必是非常厉害的。但怎么厉害也好,要凭这能耐去战胜万兽尊者,相信并不足够,纯以实力而言,万兽尊者肯定更胜一筹,既然如此,为何羽族称霸南蛮的时候,万兽尊者视若无睹,“容忍”了这个现实?羽族又为何不向万兽尊者挑衅,一举立下羽族的霸权呢?   从结果来猜想,这里头绝对有某些不为人知的暗盘交易,让双方都得到满意的好处,所以今日的南蛮才会是这局面。问题是,两方之间所交换的利益到底是什么呢?要是我知道那答案,事情就好办许多,只要拿着够说服力的好处去谈判,配合上我的三寸不烂之舌,甚至有可能说服万兽尊者罢战,让我们省去一场生死之厄啊。   (咦?我是不是忽略掉什么?有一种忘记重要事情的感觉,刚刚我有想通什么重点吗?   我脑里思绪一片乱,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怒啸,声音雄浑有力,如雷霆急鼓,直接震向魂魄,入耳瞬间意识一片空白,不能思索,要不是阿雪及时拉了我一把,搞不好连三魂七魄都会被震散掉。   阿雪从旁拉的那一把,让我得以心神宁定,不受啸声所慑,但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好运,在半空中的羽族女战士首当其冲,被这霸道之至的啸声横空一扫,大多数的是立刻昏迷,从天上笔直摔落下来,少数修为较弱的则是当场耳鼻溢血,硬生生被震毙。   啸声犹如惊涛骇浪,一波连着一波,中气充沛,一点都没有衰竭之象,不但羽族女战士受害,就连附近的建筑也受到波及。先前蛇蝎美人所放出的巨冰,在召唤兽消失之后,已经开始慢慢融解,但现在被啸声一震,大小冰块尽皆粉碎,从尖峰处开始迸炸爆碎,还连带砸毁了不少附近的建筑。   一啸之威,惊天动地,而万兽尊者的出现,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放声长啸,他在云上左手一扬,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一栋房舍忽然炸裂,爆碎轰塌,跟着是我们右边的另一栋,炸裂倒塌时隐约听见人声惨呼,显然是有牺牲者出现了。   堂堂万兽尊者,随手轰掉两间民宅,这自然是没有什么大不了,但是我却心里清楚,这两间民宅并不普通,以娜西莎丝为首的学会派、以阿鲁斯为尊的皇室派,两大队人马此刻分别藏身于那两栋民宅中,本意是为了窥看战局,却被万兽尊者识破,一举手就把他们从黑暗中给逼了出来,连带损失几十条人命。   不难想像,娜西莎丝与阿鲁斯此刻定是万分狼狈。身为伊斯塔的领导人物,他们不能在属下面前失威,照理说立刻便要翻脸发难,讨回脸面,但对手可是五大最强者之一的万兽尊者,伊斯塔近日元气大伤,经历内战、瘟疫、无头骑士肆虐,国内的顶尖术者为之一空,拿什么与万兽尊者硬碰硬?   伊斯塔人素私自利,碰到这种情形,哪个呆瓜脑子坏了肯去一马当先?   理所当然的结果,就是两派人马都默不作声,预备让我们这支外籍兵团去打第一仗,自己坐收渔人之利。   这种算计,伊斯塔人心里清楚,我心里清楚,就连万兽尊者都清清楚楚,不过他的长啸似乎没有打算停止,看这形势,如果我们这边没有人能让他住口,这老兽人大有一口气把我们全数震疯的打算,但若要让他住口……呃,这似乎不是说几句贱嘴话能办到的。   “住口!”   在我身后吼叫出来的是羽虹,她为啸声所逼,第一个忍耐不住,张口叫了出来,只是这叫声与万兽尊者的长啸相比,实在太过微不足道,所以她选择了另一个动作。   轰隆!   羽虹左手一揽,烽火乾坤圈再次迎风成形,变成了一个好大的火圈,但这次不是在天上使用,以羽虹的力量,仓促间无法吸纳足够的风、火元素,乾坤圈的威力受限,但仍是有如一颗火流星似的,拖着长长焰尾,笔直飙射向天上的万兽尊者。   (不好,羽虹与万兽尊者的力量天差地远,又没有人配合辅助,这一击不可能收到效果,要是乾坤圈被万兽尊者接去,等于平空送一件利器给人,这是找死啊!   这个念头在脑里闪过,而满空飞腾烈焰在与万兽尊者接触的瞬间,消失不见,仿佛被万兽尊者身后的黑暗所吞噬,但震耳欲聋的啸声也在同一时间中断,整个世界又回复成一片死寂,只余下四周围一大片的喘息声,那都是好不容易撑过啸声攻击的疲惫之声。   我转头看看,没有一个人还维持着正常的表情,所有在万兽尊者啸声下支撑过来的人,全都被耗去大量体力,白牡丹早就昏迷过去,卡翠娜也是脸色苍白,身后的羽族女战士每个都像去了半条命,至于我身边的女人……力量最强的阿雪,刚才因为要护住我的关系,等若双倍耗损,现在已是大汗淋漓,胸口也湿了一大片;羽虹的状况也不容乐观,以她的力量要使用七圣器,本来就非常勉强,仅能做到”侧面使用”根本就是把圣器异能启动后扔出去,谈不上什么控制,而即使是这样,连续几次使用乾坤圈也已让她精疲力尽,现在哪有办法出去作战?   (唉,女人都倒光了,最后还是得要自己想办法,这口软饭可真不易吃。   我心中寻思,还没有想定方法,天空中的万兽武尊已经有动作,似乎非常愤怒地开口说话。   “贱人约翰-法雷尔是哪一个?给本座滚出来!”   响彻云霄的吼声如雷贯耳,这让我由衷庆幸,这头老兽人是个大呆瓜,也不弄清楚我的相貌与模样就来找人。   在这一声怒吼之后,万兽尊者的目光望向地上,凝视向雅兰迦身首分离的残躯。   “是何人如此大胆,杀了本座的特使?”   声传九天,万兽尊者的狮吼声震惊四野,偏偏就是没有人敢出声音,谁也怕自己应了一声之后,万兽尊者的攻击会降临头上。问题是,不出声倒也罢了,所有人都把眼睛朝我身上望来,这就很该死了。   “你就是约翰-法雷尔?大贱人兰特的龟孙子?”   万兽尊者的喝问声,前半段我可以理解,但后半段我就很不解,愣了一下,这才想到在现今的五大最强者中,万兽尊者是横跨两个世代的绝顶强人,他纵横江湖的时候,我爷爷也在黄土大地上叱吒风云,这两个人之间有过交情,甚至有过什么恩怨,那是一点都不奇怪。   糟糕,看来今天除了要应付我自己的债务,还要处理爷爷的旧债,新仇旧恨加在一起,这笔帐看来是难算了。   万兽尊者那一句之后,并没有再说什么,我暗自戒备,却发现万兽尊者的目光有点不对劲,好像不是在看我,而是在打量我身边的人,换句话说……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啧啧,有老有嫩,全都美得像朵花一样,小畜牲身边的美人倒是多,果然是法雷尔家的小淫虫,一会儿本座摘下你人头喂狗的时候,绝不会忘记操死一两个你的女人来下葬。”   堂堂前辈高人,用这种口气说话,其实真是很没有格调,不过兽人的价值观与人类不同,万兽尊者又是出了名的鄙夷女性,像这种杀人夺妾,随意玩玩后,一拳轰爆那女子头颅的事,这老儿不晓得干过多少次,早已不是新闻了。   这股狂态与仇视,我身边的女性当然都感觉得到,阿雪紧紧地抓住我手臂,很害怕似的低声说话。   “师父……阿雪好害怕,这个兽人是不是要抓阿雪走啊……”   “阿雪,你别怕,打起精神来,师父还要靠你来保护啊!”   这句话大概说得太鸟,一句话说完,阿雪的表情整个垮了下来,十足十的像一个鸟字,而天上的万兽尊者大概也不耐烦,举手便是一拳轰来。   兽王拳-鞑罗虎魂!   我曾听说过,兽王拳练到第六层以上,就会从原本的兽形进化到兽神,而启发出新的绝学。   白澜熊的兽王拳突破到第六层时,成功挥出了白金、世界之拳,震惊八方,但在原创者的手上,兽王拳的兽神型态赫然有新变化,万兽尊者打出了一团蓝色火焰,高速朝我们射来,蓝焰半途幻化形状,很快就变成了一头凶恶的猛虎。   “吼~~~”蓝焰所组成的猛虎,块头很大,兽瞳圆睁,栩栩如生,看来就像是有生命的活物,沿途掀动狂风,朝我们吼啸着冲来,蓝色的火光飞腾流窜,虽然只是一头猛虎,但却比什么凶狠恶兽都更具威势。   出自兽王拳原创者的一击,岂同泛泛,阿雪、霓虹都预备出手去接,但我刹那间判断出她们没有接下这一击的能耐,被迫主动出击,要抢在她们之前接招。英雄有英雄的接招法,不是英雄的人也有自己一套,我能够用来抗衡兽王拳的技巧,也就只有地狱淫神了。   “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,我以约翰-法雷尔之名,与你们签订契约,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,服从于我,具体而现形……”   我喝道:“出来吧,地狱淫神-金银蚕蛊!”   召唤声中,一只通体金黄的蛇形小蛊出现,在空中扭动两下,便立刻往我的手套射去,两相结合,骤发出豪光万道,逼得人难以正视。   蚕蛊与手套结合,远古绝学重现,我一掌推出,巨大的金色手印朝前方飙去,不偏不倚地命中躲藏在假山后的一名伊斯塔巫师,只听他惨嚎声中,整个人化作一尊表情痛楚的金身人像,飞旋起来,在下坠途中被鞑罗虎魂打个正着,烈焰滔滔,一下子吞噬了整座金像。   绝掌虽然厉害,但区区一座金像,挡得住万兽武尊的鞑罗虎魂吗?那当然是不可能的,金像在被吞噬的数秒后炸裂,爆成满天的细碎金块,而轰破金像的虎魂势如破竹地攻来,但身上光焰色彩稍为黯淡,显然已被耗去部分力量。   这时,阿雪所张设的白骨之墙已成形,蓝焰猛虎虽然再次突破防卫,炸开白骨之墙,却成了强弩之末,被羽霓一记碎梦刀斩在额上,惨嚎声中,化作蓝色火焰流散四方。   三人合力,我们成功挡下万兽尊者一击,但我却没打算等万兽尊者再发一击,抢先喊道:“阿虹,火凤凰;阿雪,暗之箭。”   羽虹依命出手,虽然同样是火焰型招数,却与万兽尊者有天渊之别,击出的火焰只有个模糊凤凰轮廓,全然不似虎魂的清晰,而阿雪的暗之箭则是连环十三支射出,两者目标相同,都是半空中的万兽尊者。   这两记威力十足的攻击,可能连万兽尊者的一条毛都伤不到,但却对我有重要作用,因为我本身的力量不足,没法及远,如果不借助她们两人,我的攻击根本没法射到高空之上。   “喝!”   我双掌连环推出,击出的劲道先附载上火焰、暗之箭,再形成一个个巨大的银色掌形气劲,朝天上连珠轰去。   “……有点门道!”   万兽尊者是识货之人,对五百年前扬威黄土大地的那套绝掌有所了解,当这十四个巨大的银色掌劲朝他轰去,他没有托大硬接,而是一扬左臂,跟着,滔滔火海就在他周身出现,他整个身形都隐没在火海中,似曾相识的画面,和羽虹刚才一模一样。   (该、该死,这个死老头,真懂得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!   在我瞠目结舌的诧异中,烽火乾坤圈已发出尖锐鸣叫,削斩天空,分割大气,烈火瞬间连破十四道银色巨掌,朝我们怒袭而来。 第三章 武尊雄风 睥睨天下   黄土大地之上,高手无数,环顾我生平所见的诸多强人,有许多种不同的类型,一般来说,修为越高,自视也就越高,这一点对我而言,往往是绝妙的制胜良机,因为一个自尊心很强的高手,就有许多不愿做、不屑做的事,由于他们用尊严之锁绑住自己,最后导致实力受到限制,我经常就可以利用这一点,让他们败得不明不白,甚至是死不瞑目。   当年在南蛮,羽虹的武功强过我何止一倍?最后却也落得那般下场,背后的理由,就是因为她有太多的坚持、太多的心障,被我有机可趁,这才惨败在我手底。然而,在当世五大最强者的身上,我却见到另一种不同的”高手风范”心剑神尼动手,偷袭暗算下毒样样来;我家的变态老爸,战斗手段更是毫无忌惮;万兽尊者的作风我虽然不熟,但他收走我们的圣器,随手又扔来攻击我们,一点身分顾忌也没有,如果是普通的高手做这种事,一定会被批评”以大欺小”但这样的人却成了五大最强者?   那么,到底是变态老爸、心剑神尼他们下流无耻、卑鄙阴险,还是这些所谓的高手……半瓶水,响叮当?这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。   “师父!躲开啊!”   阿雪的声音好像从远处传来,而我只觉得好笑,要是我能够躲开,哪会呆呆站在这里?面前这朵火云,把方圆十五尺的空间都燃烧起来,我不管朝哪个方向跑,全都被烈火封锁,只得像根柱子似的傻站着。   烽火乾坤圈的异能启动,又是万兽尊者这样的高手使用,虽然没有全力以赴,但那威力仍是超乎我能招架,更别说万兽尊者一开始就以我为目标,乾坤圈连破十四道巨大银掌后,直直向我冲来,预备一击就把我毙了。   幸好,我为了此战而做的准备,还有最后一样没用到。如果不是为了准备这张紧急王牌,我先前也不用这么仁慈,尽可能一个不伤地擒获兽人战士,若照我本来的风格,早把这些兽人俘虏一口气杀光了,而我既然遵守我的诺言,现在就是我好朋友实现约定的时候。   “手下留人!”   一声沉喝,一个伟岸的身影从适才雅兰迦绝命之处跃出,像是一头仙鹤般飘逸飙出,姿态美妙,正是以石头帽伪装人类外型的白澜熊。为了预防雅兰迦有太多后着,我把最后两记杀着分开使用,未来是一个,白澜熊则是另一个,本来我还托白澜熊见机行事,找到机会就顺手把未来宰掉,但现在碰上万兽尊者,只好让这个我方最强武力的高手现身,救我一条小命。   “今天谁也不能杀约翰-法雷尔!”   白澜熊大喝声中,正面迎向烽火乾坤圈。超凡圣器由最强者掷出,威力之强大,与刚刚在羽虹手中的状况,不可同日而语,如果照正常理论来说,白澜熊没可能接得下这一击,但我们当然不会让这种情形出现。   银光闪动,熊熊烈火刹那间被分割为二。浩瀚的火海,燎烧得有如一片汪洋,但锐利刀气却切天割海,将这片火海硬生生砍为两半,在场众人无分远近,都感到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灼痛。   灿烂光焰中,只见白澜熊手中出现一柄斩马巨刃,长长的柄、黑黝黝的沉重刃锋,光是一个简单的扬刀动作,就显得威风凛凛、气吞天下,正是变形之后的斩龙刃。   以万兽尊者的武功之强,白澜熊根本无法匹敌,但拿了一柄斩龙刃上阵,虽然不能说力量陡增一倍,却也大大提升实力,这是我为了预防黑巫天女那级数的强人突然出现,所做的最终后着,现在恰好派上用场。当然啦,假如我事先知道要碰上的是万兽尊者,那我唯一会做的准备就是逃命。   白澜熊自小苦练兽王拳,平素对敌都是赤手空拳,我从没见过他用兵器的样子,想不到临阵使来,居然也是有模有样,一刀挥出,分割火海,还巧妙地避过烽火乾坤圈,不让斩龙刃与之正面对撞,以免爆发七圣器彼此碰撞的严重效应。   火海被破,烽火乾坤圈自然开始吸纳周遭风、火元素,却被白澜熊的刀气所阻断,失去能量源头,往下坠落,被羽虹接个正着。从这情形看来,万兽尊者并没有占有乾坤圈的打算,否则我们绝无可能这么轻易夺回乾坤圈。   “哈哈哈哈哈~~~~~~”长啸之后,跟着来的是一阵大笑,万兽尊者的长笑声震耳而来,差点就让我们这边倒下一批,不过,笑声之中有怒气,却也有欢愉,我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越笑越爽。   “英雄出少年,果真是一朝新人葬旧人,无怪之前本座手下的饭桶们连接败仗,你们确实有胜利的本钱,本座万里迢迢而来,总算是不枉了。”   喔喔,我们小队的实力被最强者肯定了吗?这下子可真是……太不好了,那不就代表我们没有混水摸鱼的空间了吗?   “可惜……自古英雄的命都不长,你们几个小辈,作好准备了吗?”   呃,什么准备?我们都吃过晚饭,宵夜正在厨房煮啊……这个问题大概太笨,因为原本在天之巅的万兽尊者,一下子消失了形影,再次出现时,竟然已经来到白澜熊身前十尺,于顷刻间跨越千尺遥距,速度之快,令我愕然。   (好、好快?从没听过万兽尊者是速度型的武者啊!他用了什么神器辅助吗?或者……这就是最强者级数的真正实力?   从天空到地面,万兽尊者靠得更近,我们也看得更清楚,而若非亲眼所见,我们实在很难相信,这么样一个不起眼的年老兽人,居然会是大名鼎鼎的万兽尊者。   近距离来看,万兽尊者的身形并不高大,甚至可以用矮小来形容,而且从体形来判断,相信他体内人类的血统占多数,除了那颗狮头,几乎整个身体都是人类身躯;一袭破旧的灰袍罩身,狮眼中所闪烁的目光,似是充满了愁苦,整个看来就像是一个潦倒落魄的年老兽人,这种外貌在伊斯塔的兽人奴隶中成千上万,若是往人群中一混,根本不可能找得出来。   但是,当这名年老兽人拉开架式,一股渊渟岳峙的宗师风范,就蕴含在他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间,伴随着强烈的压迫感,震撼在每个人的心头。相较于另外四位并列的最强者,万兽尊者给着我全然不同的感觉。   这位兽族的绝顶强人不只是速度快而已,力量也比我预估得更高。斩龙刃无视一切物理防御,如果被斩龙刃带到,不管万兽尊者的护体真气有多浑厚,都会在瞬间被一刀两段,这是白澜熊的极大优势,但万兽尊者似乎晓得这一点,并不欺身靠近,而是在十尺之外光明正大地发出一击。   白澜熊将斩龙刃舞成一团旋风,泼水不透,堪称是防御无瑕,哪知道万兽尊者拳头一扬,他就喷着鲜血,倒跌着被打飞了出去,让我们看得傻眼。   (跌飞距离大概有个二十几尺,恐怕伤得不轻啊……白澜熊的武功直追大当家之后,一步之差就突破到第七级去了,居然一招就败下来,万兽尊者好强啊!这一关恐怕不好过……   我心念飞转,却听见万兽尊者骂了声”叛徒”居然已从内劲交击中洞悉了白澜熊的伪装。   若让万兽尊者当面将此事拆穿,我这边会生出许多麻烦,所幸他转头望向我们这边,还没开口说话,羽虹就抢先叱喝。   “尊者!我们同出南蛮,你是我们南蛮各族的英雄,我们对你也素来敬仰。你身为各兽族的共同领袖,应该主持公道,一视同仁,但你多年来偏袒四大兽族,支持他们迫害我们羽族同胞,令我们族人流离失所,家破人亡,这许许多多的作为,你至今仍是认为自己没错吗?”   羽虹的言词激烈,一句话说出,旁边的人都变了脸色,因为万兽尊者的地位崇高,即使在羽族之内,也没有人胆敢触怒他,最多只是背后发发牢骚,真要说正面忤逆,这种事情根本没人敢做。不过,当日在慈航静殿,羽虹也曾当面斥责过黑龙王,有一就有二,现在这动作不足为奇,我看只是单纯骂上瘾了。   “哈哈哈~~~好笑,很多年没被人这么问过,上次是兰特那狗头,这次是一个小丫头,人生际遇果真难测。”   万兽尊者一轮大笑后,淡淡道:“南蛮向来雄性至尊,雌性只能为奴为婢。你们羽族中人颠倒纲常,妄想什么霸业,本就死不足惜,今日有此下场,怪得谁来?”   “你!你简直枉为尊长,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,才有那么多愚蠢的追随者,我们羽族就是被你们给害成这样的。”   如果羽族没有倒台,羽霓和羽虹就不会有那样悲惨的童年,从这一点来说,万兽尊者确实算得上罪魁祸首之一,不过这些事情人家会在意才怪,能够成为最强者级数的那种高手,道德观念异于常人,说得再明白一点,那就是一个一个全是在比脸皮厚的,哪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。   “嘿,你这小妞儿有趣,记得你也是本座逃跑的妾奴之一,等会儿本座将那头大奶狐狸活活操死以后,就轮到你们姐妹来代替,看你身强体壮,活蹦乱跳的样子,应该不会操个几次就坏了吧?”   万兽尊者的大笑让我直摇头,暗叹这老头儿毫无品味可言,玩女人如同用家具,不是想着操到爽,而是动不动就想着操死、操坏,真是暴殄天物,但他开口就说要干霓虹两姐妹,这倒是与我英雄所见略同,如果不是大家立场相对,或许可以坐下来喝杯酒,结交结交。   可惜,目前是不会有这种机会的,两边阵营一言不合,正要再次动手,白澜熊飞跃而来,手执斩龙刃,拦挡在我们身前,对万兽尊者喝道:“休得动手!只要我还站得起来,就不让你碰我朋友们一根指头。”   白澜熊仗义来援的侠骨英姿,确实是英风凛然,我发现身旁许多羽族女战士都露出倾慕迷醉的表情,把这男人当成大英雄看待,假如他不是满身染血、披头散发的狼狈样,相信这些鸟女人早就一拥而上,把这豪杰英风的男子拖回去抢着上了。   万兽尊者睨视着白澜熊,淡然道:“……唔,你这小辈真是执迷不悟,本座惜才,刚刚留你一命,你又跑来送死。我兽族虽然重视义理,但人类卑鄙阴险,狡诈无耻,你和这人类讲义气值得吗?”   “义气就是义气,只问是不是兄弟,不问兄弟是什么出身,这就是我的信念!”   白澜熊大口喘着气,滴滴灼热汗水伴随着鲜血流下,“我的兄弟守住了承诺,完成了对我的道义,我就不能在这时候舍弃他,如果我这样跑了,以后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!”  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,尽管我觉得这些话并不聪明,但却换来了万兽尊者的重视,沉声道:“好,当曰本座曾与你有约,只要你能接下本座三拳不死,就放你生路,这承诺今天仍然有效,刚刚你已接了本座一掌,如果你能再接本座两掌而存活,那么不但本座放你活命,就连前罪也一笔勾销。”   洗刷罪名,这无疑是白澜熊梦寐以求的大礼,尽管他伤势甚重,但听了万兽尊者的承诺,立刻就双眼放光,精神大振。   “尊者请赐招!”   “好!”   万兽尊者一拳扬起,蓝色火焰再现,虎形气劲伴随着蓝焰飞腾,朝我们疾扑而来,正是兽王拳绝学-鞑罗虎魂。   刚才万兽尊者的一记百步神拳,一拳打飞白澜熊,无形无影,应该是速度型的绝学,而鞑罗虎魂则是力量型绝技,蓄满劲道发出,威猛霸道,无坚不摧,虽然白澜熊有斩龙刃辅助,但我在几秒内便判断出他接不下这一招,抢先一喝。   “防御型战术十三号!”   这是我们小队约好的暗号,一接到这个暗号,所有人就依照约好的动作来做,羽霓首先斩出碎梦刀,一朝无敌天比高,蓝色刀芒放射出去,直冲向鞑罗虎魂,而阿雪、羽虹则是在后发动”炼狱暗蚀壁”、”火凤之翼”分别释放出两道防御墙,将我们众人守护在墙后。   千百阴魂窜出,组织出一道深绿色的幽暗之壁,壁面上不时看见哀号中的人脸,忽隐忽现;而在这道怨魂之壁的后头,血一般的熊熊烈焰飞窜,炽烈的火焰仿佛随时会透射烧出,让人想起奔流中的岩浆。这两道防壁交织,是我们小队目前所能发挥的最大防御力,结合阿雪、霓虹的力量,共同协助白澜熊一挡,希望能有先前的效果。   果然,不久前的场面再次重演,碎梦刀芒瞬间便被鞑罗虎魂给吞蚀,接着的两道防御壁也被突破,但穿越两道防壁的鞑罗虎魂,力量已被减弱许多,白澜熊舞动斩龙刃一挥,轻松便将这头已弱的焰虎给消灭。   “太好了,接下来就只剩下第三……”   我实在是高兴得太早,五大最强者成名多年,没有一个是好斗的,我以为万兽尊者的三击可以轻易接下,自己也犯上了轻敌的错。   变化就在焰虎被消灭的瞬间发生,万兽尊者的一击赫然劲中藏劲,他早已算到我们会帮助白澜熊接拳,所以在蓝色焰虎被斩开的一瞬,火焰骤转赤红,一头红虎从蓝焰中诞生,近距离直扑白澜熊,而在同一时间,一股强烈波动震向阿雪与霓虹。   “呜!”   “呃!”   “呃!”   三声闷哼,分别从阿雪与霓虹口中发出,万兽尊者的一拳双劲,赫然留了两成,用来对付阿雪和霓虹。这一记隔山打牛的潜劲,威力强大,又是击在她们强招甫发,未及回气的弱处,只见三女脸上突然血色尽失,踉跄后跌,跟着不约而同地跪倒,全伤在这一拳之下。   两成潜劲已是如此,余下八成化作焰虎,直扑白澜雄而去,更是威猛难当。   白澜熊眼见情势不妙,生死关头逼出所有实力,用最得意的技巧出击。   “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~~~”兽王拳极式的白金之拳,悍然击出,配合着斩龙刃的锋锐无双,刹那间幻化千百寒光,如点点繁星,笼罩向那头张牙舞爪的赤色焰虎。   “呜哇~~~~”巨响声中,赤色焰虎被斩龙刃千刀万剐,余劲分解四散,但成功破去这一式鞑罗虎魂的白澜雄亦付出重大代价,和兽王拳劲正面硬撼,等若与万兽尊者直接比拼内力,尽管得斩龙刃之助屠虎,不至于让一双手扭曲废掉,但握刀的两手都发出脆然骨折声,鲜血连同部分碎骨迸射,伤势奇重,更再也握不住手中兵刃,让这神兵脱手飞出。   只用一招,万兽尊者就瘫痪了我们这边所有人的战斗力,那并不是单单武功高强便能做到,眼力、判断、技巧,缺一不可,真正让我们体会到与最强者级数作战的恐怖。   第二拳,用意只是在瘫痪敌人的战斗力,并且把主要目标逼至绝境,而真正致命的第三拳,却在这时惊天动地杀来。   兽王拳绝式-鞑罗龙魂!   杀伤力比虎魂强逾数倍,一条青色的龙形焰影盘旋飞绕,以惊人声势呼啸而来,直朝白澜雄方向噬去。我们这边没有人还能出手相助,白澜雄自己也处于伤重状态,如果不是那抹寒芒及时闪过,白澜雄就真的要丧生在青龙口中,万劫不复了。   寒芒的源头,斩龙刃的一击。自白澜熊手中飞射出的斩龙刃,在半空中被人接住,顺势横刀斩出,变成了这一抹绝世惊虹,湛蓝刀芒将青龙切割拖过,大卸八块,哀号着破灭消失。   完美的一刀,把斩龙刃的威力充分发挥,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找不到破绽,这一刀的锋芒震惊全场,在成功救下白澜熊之余,更让我们由衷好奇来人身分。   “老万兽,三拳已过,你对这些小辈的承诺算不算数?”   一声清亮长笑,与那一道令人惊艳的赤红身影,一同凌空而降。半空中的衣袂飘飘,大红袍翻飞,缓慢飘降的龙族丽人,既像天仙般脱俗娇丽,眉宇中却又洋溢着勃发英气,就是这样奇特的绝世风华,交织出一种独特的领袖风采,令人们甘心垂首下拜,遵奉号令。   “李提督!”   “李元帅到了!”   “黄金提督终于来了,我们有救了。”   一如往常,总在人们最需要她的时候现身,一举赢得所有人的衷心感激,仿佛她的存在就是信心,让人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她,这就是如今的东海统治者,“黄金提督”李华梅的高明手段。   “……去,总算来了……早点出来会死吗?弄得我们累个半死……”   在一众赞扬与感谢声中,只有我没好气地牢骚抱怨,这点自然引来了旁人白眼,而李华梅并没有多看我一眼,在随手收起了斩龙刃后,她踏前一步,直接向万兽尊者喊话。   “老万兽,三拳之约了结,你与这些晚辈的帐应该告一段落了吧。”   “笑话,你们帮这叛徒接下三拳,我对他网开一面自是无妨,但这法雷尔一族的小子,拐带本座妾奴私逃,这笔帐可没有这么轻易了结。九头女,这批人与你有什么关系?你要替他们出头?”   李华梅与万兽尊者一东一南,相距万里,当李华梅名声鹊起,扬威江湖时,万兽尊者早已归隐于兽神峰上,两人之间几乎没有机会往来,虽然说不上宿敌,但也绝不算友好,特别是上趟在南蛮短暂交手后,双方成为对头,现在连言语中都带着明显的火药味。   如果让他们两个人继续说下去,那么最强者之战的惊天场面,就会在我们眼前上演,不过,这里到底是伊斯塔,万兽尊者在这里闹了许久,伊斯塔人的重型军武与部队终于集结过来,开始在附近架设,预备对万兽尊者发动攻击。   要是只有这种程度的威胁,或许万兽尊者还不放在眼里,索性卯起来挑了伊斯塔也说不定,但同级数的强敌已到,配合这些军械进行战斗,原本相差无几的实力便会因此大为提升,万兽尊者当然不会让李华梅占上这个大便宜,所以在几句叫阵话语说完后,就撂下一句千古名言。   “……今晚的事只不过是个开始,本座会再回来的。”   --万兽尊者离开了!   这是很合理的结果,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一向顾忌甚多,绝不轻易与同级数的敌人开启战端,更不会让自己在劣势下开战,万兽尊者的离开我并不奇怪。   “老万兽不愿与我战斗,这应该不是不敢,而是他另有重大图谋,这才隐忍不发。所以,他来伊斯坦是有其他目的,绝不是专程为了追杀什么人而来,这点我们应该特别注意。”   李华梅娓娓道来,点破迷津,在场的人们如梦初醒,纷纷称赞她的思路独到,能够抢先识破这一点,只有我听了心底发笑。   不敢战斗的人,恐怕不只是万兽尊者吧?李华梅这趟前来伊斯塔,是受托诛灭无头骑士,一场剧斗在所难免,而无头骑士的力量之强,足以与五大最强者比肩,李华梅若是与万兽尊者开战,因此负伤受创,碰上无头骑士后很可能没命回来,所以她才是真正不敢受伤的人。   无论如何,一场战斗可以这样结束,总是一件好事,只不过我们这小队的成员全数成为伤兵,就连紫罗兰都在与天毒魔蝎的战斗中负伤,和其他人类成员一起,被抬到屋里去治伤了。   “啧,阿雪和霓虹都倒下,那我能使唤的人……未来,你过来一下。”   无视我的呼唤,未来朝我比出了一个中指手势,掉头就走。冷傲的表情、俊美的容颜,看在羽族女战士的眼中,又是一个超理想的配种猎物,我听见身旁响起一连串赞美之声,看来只要我扯个谎,说这小子与我也有血缘关系,羽族这些性饥渴的鸟女人立刻便会一拥而上,把这小子给生吞活剥了。   李华梅现身后,仅是指挥羽族众人善后,并没有多看我一眼,仿佛我是个全不存在的外人。   考虑到我们上次分手时的状况,现在这待遇倒也不足为奇,唯一让我颇有微词的地方,就是李华梅在退敌之后,问也不问一声,迳自把斩龙刃佩带回腰间,收为己有,好像那是她的东西一样。   当然啦,斩龙刃本来就是她家的东西,至少战国时期结束后的这数百年,斩龙刃都归于东海龙神族所有,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,可是看到她这样收回斩龙刃,受托带斩龙刃给她的我仍觉得不是滋味。   (算了……斩龙刃确实也是带来给她的,她取回去,这也没什么……   我摇摇头,恰好看到娜西莎丝、阿鲁斯现身出来,率领手下向李华梅致意,这些事与我无关,就趁机偷溜回去,看看小队成员的状况。   霓虹的状况没有问题,万兽尊者大概是顾虑震死了人就没得操,力量控制得当,霓虹都只受轻伤,情形不算严重,调息几个时辰后便可痊愈。   阿雪不是武者,但胜在身强体健,那一记潜劲传震伤她不重,反倒是万兽尊者近在咫尺的这个压力,让她非常惶恐不安。   “师父,为什么世上会有那种人啊?”   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,阿雪悄声道:“开口闭口都只想要操死女人,那个什么什么尊者的,脑里头除了操死女人就没有别的事了吗?”   “这个……阿雪,这世上有各种不同的人,师父并没有办法保障你遇到的全是好人,在你的人生里,也会遇到坏人、烂人,甚至是像那个什么什么尊者一样的鸟人。”   我道:“南蛮武者的修行方式特殊,很多时候他们不是蠢也不是笨,只是在修行过程中抛开理性,用最纯粹的原始兽性去推动力量,全心投入武道,这种修练方法在实战上尤其具有效果,但导致的直接后果……虽然不至于理智尽失,不过个性潜移默化,最后就会变成那种整天只晓得打架和性交的个性,反正……世上的男人九成与公狗差不多,你多看一些,就会发现男人都是这德行了。”   “男人都是这样?那……师父你也想操死阿雪吗?”   “呃,这个……”   很简单的问题,但是被少女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盯着问,这就让我不晓得该如何回答,口中支吾其词,心里不知如何是好,幸亏后头卡翠娜推门进来,把我从这可耻窘状中解救出来。   “法雷尔提督,李元帅要见你。” 第四章 龙女英姿 香暖春宵   我与李华梅上次在东海的告别,实在不是一个很理想的形式。黑龙会甫遭大败,反抗军正扬眉吐气的当口,李华梅希望我留下来帮她成就大业,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,但她其实是开出了”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”的高位,这是对我的莫大尊重。   照理说我该答应,因为这么优渥的条件吸引力十足,我可不是那种不求名利的无欲之人。然而,被轰出阿里布达之后,我对任军职一事早已淡了欲望,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追迹者,再加上我对李华梅的许多作法存有疑虑,实在是不敢答应与她共创霸业,最后又为了加藤鹰大当家的事,我带着阿雪与霓虹离开东海,尽管不是以决裂形式离去,但那种气氛怎么也说不上友好。   李华梅是叱吒东海的一方女杰,心高气傲,又是当惯了领袖,令出如山,几曾被人这样拒绝过?我的作法在她眼中,应该是被视为一种背叛,这种例子我见得太多了,很难想像她看到我还会有好脸色。   “法雷尔提督,请进。”   推开门进去,我所看见的,是一个伟大的领袖,更是一个让人由衷赞叹的绝色佳人。   已卸下戎装,李华梅换上了一袭白底带红的绢袍,展现出东海”龙女帝梅”的娇艳风情。释放下来的碧绿长发及肩,长年练武的体型曲线火辣性感,上围突出,臀部浑圆,绢袍外露出的皮肤柔嫩,散发着成熟的女人味,把三十出头的女性风采展现无遗,而她这一身别具巧思的打扮,更是让人舍不得把目光移开长袍的本身倒没有什么特别,但绢袍底下搭配的那一件低腰长裤,却几乎令我看呆了。之前我们两人私下相好时,我从没见过李华梅的裤子穿低腰款式,而这件低腰裤好像是为她设计的一般,剪裁十分合身,将丰润的臀线完美地衬托出来,略带弹性紧身的布料,包裹住她修直的双腿,整体下半身的线条就像是美人鱼尾。   白色底和亮丽的赤红边,显眼亮丽,看上去抢眼之至;由于是低腰设计,裤头上缘约在肚脐下两三公分,每当白色绢袍微微飘起,就露出底下的雪白小腹,还有那性感的香脐。   李华梅的小腹曲线很美,只不过平时她指挥千军万马作战,寻常人没这眼福而已。结实而充满弹性的小蛮腰,平滑的小腹,白皙圆润,成熟女人的韵味十足,肚脐稍微撑开呈圆形,原先不见光的部分,形成深陷的凹洞,肤色和小腹一样干净白皙,加上肚脐特有的折纹,非常性感。   见着这样的艳丽肉体,我在刹那间甚至生出一种错觉,仿佛见到的不是一个大军统帅,而是一名婀娜多姿的艳魅舞娘,如果当初李华梅是穿着这一身请我帮忙,那么别说她辣手逼杀饭堂内的异议份子,就算她把大当家的祖宗十八代一起干掉,我也甘心留下来当她的狗。   (呜……好危险啊,这个精神攻击太厉害了,差点连我自己姓什么也忘记,真是危险啊。   我深吸一口气,想让自己镇定下来,不要失态表现得太难看,但李华梅已经走过来,主动拉着我的手,微笑道:“我要说声谢谢你,这段时间以来辛苦你了。”   “呃,谢我什么东西?”   “你在金雀花联邦活跃时,间接替我们做了很多事,要不是你打倒了黑龙王,我们的除邪大业也不可能这么顺利,这些都是你的功劳。”   黑龙王的倒台我脱不了干系,但要说是我打倒的,这个功劳我可不敢自夸,想来定然是月樱替我着想,在与东海联络时,刻意夸大了我的功劳与努力,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。   不过,看李华梅笑语盈盈的样子,好像非常地开心,似乎真的是很高兴看到我,瞧不出半点气恼的样子,这让我十分意外,分外摸不着头脑。   “我前些时日听说,斩龙刃被慈航静殿所得,正要向他们索讨,想不到你已经替我把它带回来了,约翰,谢谢你,你真是我的福星。”   凝视眼前美人笑靥如花,我此刻的心情,就像是被自己的女人拖到珠宝店,兴奋展示她新看上的黄金首饰,旁边的高额标价让男人血泪纵横,而我除了忍着硬吞下去之外,还能做些什么?   难道可以告诉她,“其实斩龙刃本来未必是给你的”吗?   再次重逢居然是这样的光景,实在是让我有如身在五里雾中,李华梅的心思我测算不出,也想不透她现在究竟对我是怎样的想法,左右彷徨无计,一个想法突然掠过我脑海。   (既然是搞不清楚状况,干脆有便宜就先占,只要便宜占到了,不管怎么样都不用怕吃亏。   一有决定,我立刻付诸实施,右手伸出,轻揽住龙女的细腰,只觉得肌肤光滑如缎,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细嫩,但在柔嫩雪肤之下,可以很明显感受到结实的腰肢,充满弹性,令人想起在草原上高速奔驰的雌豹。   李华梅停住了说话,像是有着短暂的吃惊,不过很快就回复笑容,握上了我的手,凑迎过来轻轻一吻;刹那间的双目对视,那原本端庄的眉宇间春意浓浓,水汪汪的眼眸全是渴望。   一切情境如似梦中,李华梅热情地张开双手,两条玉臂勾缠住我的颈项,琼鼻娇哼,眉眼流动,温声软语,在我耳边轻轻念着模糊的呓语,我觉得眼前景象蒙眬,仿佛回到之前在东海时,夜夜与她缠绵春宵的绮丽风光。   “画眉,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?”   “唔……”   当我意识稍微清醒,本能地问话出声,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坐在床沿,李华梅趴伏在我双腿间,探手入裤,纖纖素手握着我早已挺直的肉茎,秀眸半合,流露出与她平日英武神色完全不符的艳丽秋波。   紧接着,这位闻名四海的女元帅,竟然垂下螓首,樱唇张开,把我的肉茎含进樱桃小口中,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茎,进入她湿热滑软的柔美口腔,任小巧的香舌如灵蛇般滑行,在肉茎上来回套弄,一股电流从触及处扩散开来,我全身顿时酥麻,骨筋欲酥,一阵快慰不已。   (哇,好久没有这样爽过了,这真是特等席位的服务啊……连这样的服务都有,应该是没有在生气吧?   胯间阵阵酥麻,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更是刺激,摇映的烛光照在李华梅秀眉轻蹙的玉容,显得分外美丽,我的目光着魔般不由自主地下移,只见单薄的白袍下,李华梅的成熟曲线暴露无遗。   酥胸高耸,柳腰纤细,玉臀浑圆;雪白的玉颈下,松敞的领口缝隙中,隐约可以看到肚兜上刺着大红色的飞龙,绣工精巧,仿佛随时破衣飞出,而这红龙紧守住岗位,包裹住坚挺饱满的双乳,不让外人触碰,却守不住两粒细致娇嫩的红樱桃,伴着呼吸起伏,骄傲地怒挺,煞是动人。   或许是因为久未接触,我的耐性极差,明知道这等香艳服务难得,却忍耐不住,反过来把李华梅抱起,平放在床上,尝试解她的衣扣,遇到轻微抵抗,便转移目标,贴偎着凸凹有致的腰部逐渐下滑,游到最宝贵,最诱人的禁地。   “李大元帅的身体,真是好香啊……”   无论多有权势、武功多高,一个女人始终还是女人,与生俱来的本性没有多大差别,当我单膝跪在李华梅双腿之间,陶醉地凝望着她最隐秘的地方,李华梅的脸颊很快泛上红晕,只是她没有转开头,眼中闪烁着兴奋又骄傲的神采。   “……别那样叫,今晚……我是你的画眉。”   其实这时早已天亮,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射进来,根本说不上夜晚,但李华梅的这一句话,却是昔日在东海我们两人的定情话,一听到这久违的温柔语句,我心里什么顾忌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。   “……这么久不见,你有没有想过我?”   以李华梅的身份,我这么问并不算太自跌身价,而她的回答更是直接得吓人,抓着我的手揭开白袍,一下子便来到她的两腿间,隔着那条低腰绸裤,我发现胯间早已出现湿渍,一阵兴奋,索性推开那双雕像般的美腿,让她抬起一只粉腿,跨上我的肩膀,同时把手伸进龙女的裤裆里,拨寻探路。   “有这么想我?”   轻声笑着,我把中指慢慢滑入滑嫩的花房,用略带严肃的口吻问道:“这里除了我,还有别的男人进来过吗?”   “唔……谁敢…”   李华梅侧着头,发出甜美的哼声,“除了你之外,还有谁敢这么大胆?其余的人……有这妄想的,都要以命来偿。”   说这话的时候,李华梅认真的表情,确实有着凛然军威,但当我加快手指的速度,在她的花房里来回抽动,愉悦的快感一下子就化作晶莹蜜液,浸湿了我的手指。   “好乖!”   我伸出大拇指压在李华梅敏感的花蕊上,不停旋转、弹拨着,将她体内欢愉的浪潮推送得更高,而断断续续的娇吟,从她嫣红的唇间毫不掩饰地流泄而出。   “唔……啊……啊……”   “流得好多啊!画眉儿这些时日真的是没有男人……”   单手抽送不便,我索性把她的绸裤扯脱一半,褪到膝盖去,一手继续抽送,另一只手抓住她挺翘的屁股,用力地抓揉着,灵巧的舌头则趁机舔上她湿濘的花房。   “啊……啊……”   目睹我尽情爱抚她的花房,李华梅好似抑制不住激动,急促地呻吟着,脚尖用力地蜷曲,湿滑的花房向前拱送,毫不保留地向我奉献她所有的一切。   “真的,李元帅居然连屁股都开始摇起来了!”   抽空说话,我极尽其能地吮咬敏感的花蕊,抽送湿软的花房,不久,紧闭的洞口开始羞答答地张开,露出一条婉转幽深的粉嫩小径。   “我……我好烫……快要点着了……啊……”   高涨的欲火不停的燃烧着,李华梅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,丰满的乳房起伏得也越来越急剧,飘柔的绿发随着她剧烈抖动,有几缕杂乱地散落在肩头。   耀眼的雪白,凄美的嫣红,清新的翠绿,看着这幅香艳至极的画面,我呆呆得瞪大眼睛,手指不由慢慢停了下来。   “嗯!”   李华梅用幽怨的眼神瞧了我一眼,那眼神包含着嗔怪、催促,也包含着撒娇、幸福。   我连忙收摄心神,重新把手指送进湿滑的花房,继续抽送起来。   “啊……啊……唔!”   就在我抽送的一刹那,李华梅娇躯一阵扭动,口中发出一阵串未知的音符,花房也奇异蠕动,晶莹爱液沿着我的手指汩汩而下,经历了一次小高潮。   这时,也终于到了我满足个人私欲的时候,李华梅平躺在床上,用眼神鼓励我为她解去衣裳,当我猛地一把撕开她雪白的长袍,露出底下的健美胴体,李华梅一点愠意都没有,反而好像很开心似的笑了出来,火辣辣的眼神既似赞赏,又像是在向我挑逗。   “没有人敢对你妄想吗?好啊,今天我就当第一个奸淫李元帅的狂徒。”  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,现在大概早就粉身碎骨,头也被砍飞到千里之外,但李华梅听了我的话,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,只是用她明亮的大眼睛,蕴含笑意地看过来,轻轻的哼了一声。   “约翰·法雷尔……”   虽然有点梦幻,但这声娇哼入耳瞬间,我确实像是飘浮在云端,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。   “继续叫我。”   我开始挺身进入,却留意着李华梅的每一个表情,渴望在我进入时,这美丽的龙女能清楚地知道是谁在与她交合。   “约翰……约……约翰……”   李华梅酥软地腻呼着,听在耳中,比天上任何仙乐更要动听。   在这阵阵悦耳呼唤声中,肉菇挤开了护卫着花房的两片蜜唇,缓缓滑入那条湿热的幽深小径,尽管充满着蜜液的滋润,花房还是毫无空隙的缠绕这龟头,每深入一寸都是那么困难。   进入时是这样的光景,但不久后就是另一副全然不同的情形。李华梅与月樱都是天生丽质,并列为四大天女之一,但交媾时迥然相异,月樱弱质纖纖,往往难承风雨滋润,而李华梅长年练武,体力充沛,优势便在此时显出。   我拖着李华梅修长雪白的粉腿,肉茎一而再,再而三地没入李华梅的体内。   “唔……嗯嗯……”   “爽吗?爽快的话就叫出声音来,越大声你会越快活。”   李华梅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小女生,听了我这番鼓励后,马上就放开身段,享受着性爱的欢好滋味,放声呻吟,荡气回绕,迫不及待地将下身向上迎合,将我的肉茎一寸一寸的,迎向她的花心深处。   我用心感觉着龙女帝梅体内的蠕动,紧贴着我肉茎寸寸滑进的滋味,温暖的玉蚌紧紧裹着肉茎,里面的膣肉如水浪般一波一波涌来,层层深入,甘美多汁,我双手爱不释手揉捏着龙女的雪乳,那真是无比动人的滋味。   与我身边其余的女性不同,李华梅的身上,有着淡淡的甘甜碱味,让人想起东海的万顷碧涛,仿佛正徜徉于蓝天大海之上,生出一种安心舒适的平和感,非常地舒适,虽然不如月樱、阿雪的女性体香芬芳馥郁,却是另一种醉人滋味。   不过,嗅起来的味道是一回事,李华梅的热情奔放,则是显示出大海儿女的另一面。   换过姿势,跨骑在我身上,美丽的龙女摇摆腰肢,屁股忍不住轻轻扭动,身体上下起伏,一对丰满坚挺的丰乳,在她摇晃着身体的时候,随之一晃一晃。   白色的绢袍被撕裂,圆滚滚的雪乳早暴露出来,李华梅亢奋地扭着腰,放任我的肉茎更深入花房,她则舒服得向后倒去,而我在这时抢着一挺腰,她便急忙用两手撑着我的脚,以使她身体不至于失去支撑,就这么稳住姿势后,开始把屁股疯狂抖动,胸前的圆挺雪乳,上抛下甩,画出无数性感的圆弧。   与李华梅的交媾欢好,很像是在进行一场武斗,如果体力稍差,驾驭不了这头美丽的雌豹,恐怕早就给榨干每一滴体液,败下阵来,又或者直接就给抛甩了出去,没发与之匹配。   但只要能够驾驭住她的狂野,那么这些剽悍的颠动,反而是一种享受,交媾将变成一种剧烈运动、一种游戏,每一份挥洒出去的体力与汗水,都得到更深刻的喜悦。   不晓得过了多久,在一阵阵口干舌燥的疲惫中,我凝视着眼前犹自不住颠动的健美胴体,《肉茎忍无可忍一酸,一个哆嗦,狠命一顶,直顶进龙女的玉蚌深处,顶着那片嫩肉,阳精如火山一样激烈强力喷射而出,一而再、再而三,断断续续地间歇射出,全身都是酥麻畅美。   “射……进来啊~~喔啊……啊~~多射一点……”   高潮时声嘶力竭的叫喊,听起来和羽族女性毫无二异,李华梅一边忘情欢叫,一边狂扭细腰,玉臀急套,如升云端,飘飘欲仙,我们二人同时升上情欲的高峰,她雪白的屁股结实有力,紧紧榨出我每滴精液。   我忘情中出,搂着李华梅香汗淋漓的白玉胴体,看着她一脸春意的俏模样,想到之前的种种,心里又是满足快乐,又有一丝担忧,充盈着复杂的感觉。   “为什么还……”   男女欢好之后,并肩躺在床上,就是理所当然的说话时候。我最初想问的是“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做”但考虑到修饰,这句话就变成了“为什么还肯这样对我”“这个……答案不是很清楚了吗?”   李华梅嫣然一笑,睡在我枕畔的她,全身赤裸,只裹着一条白色被单,笑吟吟地躺在我身边;长角素白、碧绿的长发纷乱,没有一丝多余妆饰的素颜,看来清新亮丽,好像是一个寻常东海上的女儿家,哪里像是一个统帅万军的大元帅?   “因为你是约翰·法雷尔。因为是你,所以值得我这样对待……在黄土大地上的千千万万人之中,只有你是特别的一个,除了你,别的人都不行……”   李华梅说得很认真,我完全可以明白她的心意,换做是别人那样对她,恐怕早就身首异处,再怎么样也不会见到她和颜悦色,但我与她发生的种种摩擦,她却好像全然不以为忤,这又是为什么呢?为什么是我?我有什么特别的吗?   这应该算是钻牛角尖,不过,我是真的想不明白……“从遇到你的那天起,我的生命开始改变,李华梅才真正诞生于世上,我时常想,如果当年在萨拉城没有遇到你,我早就死在九鬼鹰魔的手里,即使能保住性命,也一定不可能完成任务。所以,是因为有你,才有了今天的李华梅……”   李华梅目光闪动,语气一下变得热切,“你明白吗?我们两人的相遇并非偶然,而是一种天命,是天意注定我们在那时遭遇,如果我拨乱反正,消灭黑龙会,还东海子民一个光明未来,扬眉吐气,这是天命的一部份,那么……约翰你就是天命所定,要与我共成大业的伴侣。”   一字一句震撼入心,说着这些话的李华梅,面上焕发着一层耀眼的神光,那是信心与把握十足的具体表现,这种神情我曾看过,在东海的时候,就是这种表情的李华梅,被部属奉为长胜统帅,只要她一个指令,属下赴汤蹈火绝无异议。   就是这样的神情,让我想开口说些什么,但却不晓得该怎样说。   自古英雄将相,都是信念非凡之辈,在极度艰难的险恶之境熬过,终于出人头地。但这份”人定胜天”的信念,有时候会非理性化,变成了”天意命定”的信仰支持,把自身存在优越化。   冥冥中的天意,有时真的没法用道理去计算,回顾过往历史,确实有不少的帝王君侯,他们的成功看来真是天命所定,半是时势所成、半是个人运道,非关乎人力,幸运得令他们的竞争对手咬牙切齿,死不瞑目。然而,我觉得判断谁是”天命之子”这种事,交给预言家和后世历史学家就好,我们现世人不必妄加猜测,更不必妄添定论。   李华梅的想法,若是出现在寻常百姓身上,我会把它当作是妄想症,但在她身上,这就是绝世英豪的无比信念。问题是,天命难测,也许老天只是选择了我们打倒黑龙会,却没有把我们列在后半截的剧本上,如果把自己当作全场主角,搞不好最后就以丑角的形象收场。   这些话我该说,但以李华梅的过人智慧与判断,当一个想法已经变成了信念,我又有什么能耐去改变它?   再深思一层,当年她父亲亡故,一个举目无亲、孤立无援的少女,无奈成为反抗军的领袖,在多少惊涛骇浪中硬挺了过来,直至如今,那样的心路历程,如果不是有这股信念在支撑,怎么可能到得了今天?   “画眉,这句话我只能对画眉说……”   所以,到了最后,我能说的话只有这么一句……“我是个不成熟的魔法师,在我们这个业界有句俗谚,天命难测,断言天命的事情交给历史学家,我们还是别去解读自己的天命吧。”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从李华梅的房间出来,我的感慨很多,不过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未尽义务,去看看负伤的自家兄弟。   目前所有负伤者中,状况最严重的就是白澜熊,因为这家伙等若是与万兽尊者单挑,还能够保住一命,已经是非常狗运了。   我看到白澜熊虽然负伤在床,但眼中神采奕奕,精神极佳,还显得很兴奋,这多半是因为罪名撤销,有希望回南蛮重展抱负的缘故。   “约翰,这次多亏你帮忙,我早说过,我们的大业只有你才能够帮忙……““这句话就省了吧,刚刚才有人找我帮忙干大业,我才正头痛呢……喂!等等,我哪有答应要帮你搞大业?”   “人生匆匆五十年,小事不要太计较嘛,不过是些解放奴隶的小事,都已经有眉目了,你就随随便便看着办吧。”   “你、你说什么?”  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,再听白澜熊一解释,原来他潜入伊斯塔之前早就做了功课,透过兽人族中仍暗地里支持他的同志,搜集了伊斯塔境内几处大的兽人奴隶场资料,包括位置、族群里头的首脑人物,最近他藉着歼灭无头骑士的名义,和羽族四出活动,暗中偷偷溜出,就是与这些首脑人物见面会晤。   “有不少实行上的问题,但大体上我与他们相谈甚欢,也约定好要共举大业,等到我联络好更多的兽人,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了。”   “等待时机?你利用我帮你做掩护,搞什么大业,连累朋友,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?”   “嘿,兄弟,我为你上阵作战,弄得连双手都差点残废了,结果你一仗打完,看也不来看一下,只顾着去和李元帅打炮,重色轻友,这样你说得过去吗?   “被这么一说,我哑口无言,正要向白澜熊道歉,不过他却抢先道:“算了,这种小事不用特别计较,因为实际算起来,你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。”   “呃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   “刚刚你不在的时候,我一面作伤势处理,一面也顺便搞了几个送上门来的羽族女人,干,她们好饥渴,真是搞得够爽。”   “……几个?”   “唔,其实是十几个……” 第五章 古将无头 百年幽思   我的做爱功夫不算特别好,在不使用淫术魔法辅助时,也不会特别持久,而在我与李华梅交欢的这个时间内,白澜熊能够连搞十多个鸟女人,这除了说明他身价非凡之外,只证明他是个超级早泄狂,实在不值得夸耀。   “不、不是啦,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,虽然是有十多个女人过来,但并没有全部都干啊。”   “是吗?那其他人来这里是做什么?刚刚打完仗,她们总不会来这里绣花和画画吧?”   “当然不会。她们一个个饥渴得像老虎,我下头两个轮流干,左右两边还各有一双奶可摸,后头有人用胸部贴着按摩,有人帮忙推屁股,前头有人专门负责接吻和舔胸,连队都排不上的就在一旁和姐妹接吻,忍不住就互相帮忙用手指插,唉……你都不晓得,应付她们这一仗,比应付尊者的三拳更辛苦,如果不是因为你要来了,我现在可能都还在和她们……咦?你的口水为什么流成这样?”   “什么口水?喔,呵呵,幻觉,这全是幻觉,我可是黄土大地第一淫魔啊,怎么可能因为听见一个男人和十几个女人搞群交,就在这边流口水呢?这些全部都是你的幻觉!”   嘴里这样说,我连忙伸手抹去嘴边的口水痕迹,心里暗暗咒骂,一个冒牌的法雷尔族人有这等香艳待遇,为何我这个正牌的没此福分?比起搞大业,我宁愿在这里搞群交,与其让白澜熊在这边爽翻天,干脆把他推给李华梅,两个人一起去搞大业吧。   白澜熊笑吟吟地向我诉说刚才的战绩,描绘这些羽族欲女是怎样如狼似虎,仿佛怎么干都不会满足,从此可以想像当年羽族全盛时期的荒淫光景。   听着他的说话,我突然想到羽族之所以看上他的本来意图,无非就是想要借种成孕,现在交合如此频繁,要搞大她们肚子应该不成问题,倘使已经有人成孕,届时瓜熟蒂落,真相就会拆穿了。   唔,羽族女性受孕与生产的生理问题,有别于人类,她们的特征是……唉,这种复杂设定鬼才会记得,有空时候再去翻书查吧。不过,倒是有一点很耐人寻味的地方可以提出来。   “我说老白啊,你这样子搞鸟女人,不怕把人家肚子搞大吗?”   “哈哈,她们本来不就是想求种吗?我帮着搞大她们的肚子,她们应该向我说声多谢才是,这点有什么好怕的?”   白澜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,显然是身在福中,尚未想通其中关键,我淫邪地一笑,道:“生男的自然不怕,但要是生女儿呢?那可全都是羽族人啊,这你也不怕吗?”   “为什么要怕?哦,你是担心这些女孩长大之后,随羽族反攻南蛮,与我族自相残杀吗?这确实是可虑之处,我要好好想一想。”   “谁和你说这个?我是说,你女儿从小在羽族长大,学会羽族荒淫的风气,整日糜烂乱交,让人摸奶子、帮人推屁股、舔胸,爽起来连屁眼也一起舔,十足饥渴欲女。”   我笑道:“你这些天搞大多少鸟女人的肚子?十几个?二十几个?嘿,如果有发有中,搞不好一百个都有了。这些鸟女人如此滥交,专门以搞男人为乐,将来你走在南蛮的每个角落,都有年轻才俊叫你岳父;你摆大寿的时候,所有宾客都窃窃私语,说是上过你女儿,这滋味你想过没有?”   显然是没有,因为白澜熊的脸色越来越白,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睡醒的僵尸般血色全无。   “还有啊,南蛮一向是很乱的地方,你的叔叔伯伯,爷爷公公之类的,要是也来羽族大干特干,不小心上到你的女儿,回去向你炫耀,吹嘘羽族女人腿长奶滑穴会夹,那时候你才真是爽翻天去了。”   “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~~~~~~~”被我精神攻击破坏理性的白澜熊,一下子濒临崩溃,两手抱着头,发出了很恐怖的兽吼声,震得房间剧烈摇晃,吊挂在墙上的壁画纷纷坠下,我吃了一惊,就看他挥舞起裹着绷带的双手,在床头桌抓了把小刀,要朝自己两腿间刺去。   “切了它,我要把它切掉!”   “哎呀!不要啊,我只是说说而已,事情不见得会这样发生,老白你不要太激动啊!”   “你不要拦阻我,我要切了它,不能一错再错了。”   “妈的,你力气好大……喂,外头的女人,快点进来救人啊,我兄弟发疯说自己东西太大要切掉半截,你们不要让他做傻事啊。”   这句话一喊,效果连我自己都想不到,门立刻被推开,一大票羽族女战士从外头抢了进来,甚至还有些怕抢不到的从窗口飞进来,见到我们两个大男人忙着抢刀子,大惊失色,连忙一拥而上。   “哎呀!千万不要浪费,能有这么大的东西,那是巨阳神庇佑,不要妄自菲薄啊。”   “随便拿刀子切,会亵渎巨阳神的,不如让我们姐妹来帮忙吧,就算真的要切,也等我们玩过以后再切吧。”   “骚货,滚开,刚才你已经用过这支巨阳,现在该轮到我用了。”   “先来后到,是我先握住这支巨阳的,你们两个让到一边去。”   “姐妹们不要着急,巨阳在这里不会跑的,不如大家猜拳来决定胜负吧。   “一众莺莺燕燕蜂拥而来,这场面真是天下大乱,而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,当第三个羽族女战士脱下衣服,抖晃着嫩竹笋似的雪乳,白澜熊握刀的手已经松开,嘴巴也张得大大,就像一个门户洞开的阵地,很快被羽族女战士前仆后继地攻陷。   当我一面摇头,一面离开白澜熊的房间,他已经被七八具粉嫩的女性胴体压在身下,狂呼大叫,开始了新一轮的炮战。   温柔乡自来都是英雄冢,如果我的朋友能够这样被困住,不去搞什么解放大业,我想我这趟伊斯塔之行会少很多麻烦。   --五大最强者之一的李华梅亲临伊斯塔,这是足以轰动伊斯塔的大事,特别是现在这个节骨眼,伊斯塔内忧外患接踵而至,李华梅这个超级佣兵的身价就水涨船高,不但无头骑士要靠她解决,连新出现的万兽尊者都要靠她摆平。   “消灭无头骑士之后,要是我和万兽尊者同归于尽,这样就最符合伊斯塔人的利益了。”   当着所有羽族女战士的面,李华梅这样淡淡说着。尽管在某些方面有欠理性,但李华梅绝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,在绝大多数的事情上,她精明能干,是一个伟大的统帅。   这样的认知百分百正确,伊斯塔人又不是开善堂的,对他们来说,能花钱消灾固然好,能消灾不花钱就更是好上加好,如果大帮手和大敌人同归于尽,香烛钱只要谢礼金的万分之一就好,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划算的。   “如果让他们得偿所望,那可就不妙了。伊斯塔有伊斯塔的期望,我也有我的打算,不会让他们那么称心如意。”   李华梅笑道:“事实上,我还在考虑,要是能够驱虎吞狼,让万兽尊者去斗无头骑士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”   这个战术似乎给了在场的羽族女战士不少震撼,她们或许以为英雄上战场,就必须真刀真枪和敌人拼死活,但只有我和卡翠娜等少数人心里清楚,李华梅早在来伊斯塔之前,就把”和无头骑士战斗”列为最后选项,除非没有其他计策可选,否则她一定是利用其他力量消灭无头骑士。   用智慧去破敌,会让自己越来越茁壮,但如果什么事情都只想着真刀真枪实干,那英雄也不过是血肉之躯,就算一百次决斗都百战百胜,伤痕累累的身体也挺不住第一百零一次。   不过……这还真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啊,策划万兽尊者去拼无头骑士,若是成功,不但可以减低自身伤亡,还可以一举消灭两大强敌,也保足了自身实力,不怕伊斯塔翻脸不认帐,堪称是面面俱到的好计,可惜……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。   李华梅道:“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容易的,但此事不是没有希望,因为在当世五大最强者中,万兽尊者的个性最明白直接,缺陷也最为明显,要设计他,总比设计其他人来得容易。”   黑龙王老谋深算,心剑神尼、我家的变态老爸,则是根本都快脱离人类的范围,脑子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做的,普通人无从臆测,更是难以算计,所以五个人里头来选,换作是我也选万兽尊者。然而,谁也无法否认,万兽尊者却是横跨两个世代的绝顶强人,若是他有这么好算计,早就变成枯骨一堆,不会到现在仍叱吒风云,这点李华梅不会不知,现在说这些东西,安定军心的意义占了一半。   “元帅……”   嗫嚅着发问,终于有羽族女战士把这问题提出,“那个无头骑士到底是什么东西?真的很强吗?”   “强!绝对的强!”   李华梅斩钉截铁道:“无头骑士是诞生于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至极邪物,与我们现今的魔法、武技全然不同水平,它的强大,我们现在完全没法估计、不能想像,或许……连我李华梅都未必是对手。”   听到领导人物自认不敌,羽族女战士和一些与李华梅同来的反抗军高手都起了骚动。五大最强者成名多年,他们被黄土大地认为是一种无可匹敌的存在,只要最强者一到,那便是所向无敌,因为唯有在无数的战役中百战百胜,才会被拱上最强者的名号,现在听到身为最强者之一的李华梅,自认可能不敌某个邪物,这几乎是他们没法想像的事。   不过,我听了这句话却安心许多,因为这证明李华梅的思维仍正确清醒,没有犯上一丝轻敌的错误。事实上,只要考虑到无头骑士的形成背景,就不会对它的惊人实力感到奇怪,更别说无头骑士身上还有其他秘密存在。   “李元帅,我想问个问题。”   一片喧哗声中,站在人群最后方的我举起了手,“您从东海赶来,关于无头骑士的资料,您了解多少?”   这其实是屁话了,因为我自从知道会在伊斯塔碰上无头骑士后,就让卡翠娜十二万分火急地发信给李华梅,务必在她抵达之前,把无头骑士的传说作个调查,再弄个清楚。   “有关无头骑士的传说,在座各位都早已熟知……”   时间太过久远,当时的历史资料又太乱,李华梅所说出的东西并没有多少新资讯,无非就是东海上每个孩童都知道的老故事,一名所向无敌的魔枪骑士,为了真爱,在大地上掀起腥风血雨,最后被各门各派的高手所围杀,历经数百场激战后,单骑突破几十万大军的封锁网,来到东海之滨,自刎身亡。   “在东海所进行的调查,帮助很有限,没有人说得出无头骑士究竟姓谁名谁,又是为什么在大地上掀风作浪,但只有两件事情是绝对肯定:第一,无头骑士之所以战斗,是为了它的挚爱;第二,它临死前的那一战,确实是强行突破数十万大军封锁,杀到东海之滨……”   李华梅说到这里,眼中闪过一丝惊惧,这点我完全可以体会。出动到数十万大军的封锁网,阵中肯定不会只有虾兵蟹将,换算成今时今日,要出动到几十万大军,那肯定是大地诸国放下派别隔阂,超越正邪势力的大联手,阵营中非但高手如云,还会有数名最强者级别的高手压阵。   所以,无头骑士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血战,冲破当代绝顶强者的围攻,无视数十万大军追杀,硬生生闯出一条生路来,这样的盖世修为,李华梅若扪心自问,九成九是做不到,而万兽尊者、心剑神尼等几位,我想应该也是不行,更别说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魔法、武技水准远超现今,那时候的最强者阵营联手,威力远不是今日能够想像。   如果无头骑士重生,搞不好就是现在黄土大地的第一高手,会想要与它正面力敌的人,脑子一定不正常,李华梅当然不是这种蠢蛋,因此主要战术都放在其他项目上。   “要歼灭无头骑士,我们的资料太少,不过能干出这么轰轰烈烈的大事,无头骑士肯定不是小人物。伊斯塔、金雀花联邦都有很丰富的历史资料库,只要进去里头调阅文件,要发现无头骑士的身分相信不难,真正困难的……”   李华梅的雪白龙角摇了摇,苦笑道:“是找出那名女性。”   确实英雄所见略同,要降伏怨灵,一则是伏之以力,一则是伏之以德。伏之以力,就是伊斯塔现在的作法,集合高手作战,试图消灭无头骑士,只要一战功成,怨灵烟消云散,最是简单省事。   伏之以德,那就是完成怨灵生前未了的遗憾,消解其怨恨,让其自愿升天,这方法最是治本,但却也最为不易。以普通的例子来说,这一类无头的怨灵,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回头颅,只要我们把头找回去给它,它或许能够拍拍屁股升天走人,放我们一马。   不过,无头骑士身亡已五百年,身躯早该腐烂干净,就算还有留存,鬼才知道流落何方,要靠归还头颅来消解怨恨,这方法成功希望太过渺茫,所以李华梅动了和我一样的念头。   找出那名女性!   无头骑士既是为了真爱而血洗大地,它的爱人一定对它有巨大影响力,甚至也是一个未了的遗憾,倘若我们能够针对这点来设法,或许歪打正着,有出其不意的效果。   --“我倒是觉得,有第三个方法……”   提出意见的是娜西莎丝,她与我在密室中单独对坐,一面喝着香茶,一面商讨剿灭无头骑士的对策。   请李华梅到伊斯塔来的是皇室一派,与学会派是死对头,李华梅既然应邀而来,自然是在两派系之间做了取舍,娜西莎丝就算有心结交李华梅,现在也不是最好时机,甚至可能已经永远错过了这个时机,娜西莎丝一向是见风使舵之人,自然不会心存妄想,所以在阿鲁斯设国宴向李华梅示好的同时,她私下约我见面,商讨破敌大计。   “无头骑士出现在伊斯塔既是受到操纵,我们只要打倒操纵者,就可以将之解放,这比正面打倒它容易多了。”   娜西莎丝提出的主意,是我们之前就想到的,所以我很不客气地提醒她一点,“大家都是魔法师,说话别太幼稚,你也晓得事情没那么简单,有些召唤魔物是被操控者压制,你一下子打倒操控者,解放魔物,结果未必是魔物升天消失,很有可能反而让魔物从此不受压制,肆无忌惮大开杀戒,那时候伊斯塔就真的变成死人国了。”   这种情形在伊斯塔不难见到,娜西莎丝知道我所说不错,再次陷入沉吟状态,而我也趁机问她,为何伊斯塔选择黑山谷道开战,这看来似乎没什么意义。   “在黑山谷道的暴风雪之中战斗,作用好像不大,无头骑士还是很强啊。   ““是啊,那你有没有想过,不在黑山谷道的暴风雪中战斗,无头骑士会更强呢?它只用武技,就已经所向披靡,如果再配合它的魔法,我们根本连合力战它的机会都没有。”   娜西莎丝道:“我看过之前的战斗纪录才晓得,无头骑士每次出现,都会发动召唤,邪气衍生出大量魔物军团,与它一同作战,远远地方望过去,一大片红雾好像蝗虫过境,最厉害的一次,一整座城就这么被摧毁掉,鸡犬不留。如果不在黑山谷道战它,那我们根本连集中战力的机会都没有……”   被这么一说,我就明白了,挑选黑山谷道作战,与其说是要封住无头骑士的魔法,倒不如说是要让它落单。假如不营造出这种情势,任由无头骑士呼朋引伴,召唤出大批魔物同来,那就不止是一头绝世凶物,而是要战一支鬼怪大军了,届时兵对兵、将对将,伊斯塔搞不好一战就被夷平掉。   “唔,不过,就算它再厉害,照理说也不可能召唤出……哦,我明白了,你们伊斯塔人自作孽,不可活,把整个国家搞得像个大坟场,人家随处都可以召唤大批枉死怨魂,这种事怪得了谁?”   面对我的嘲讽,娜西莎丝看来有少许尴尬,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,提出补充说明,表示伊斯塔由于杀生太多,担忧有不肖术者随处召唤大批死灵作乱,所以在国内各处都设有巨大结界,除非有特殊密码解咒,否则是不可能进行这等大规模召唤的。   “哦?照你这么说,难道无头骑士是解咒专家吗?或者……这些密码咒文有谁知道?”   “不错!这正是关键所在,密码设置不易,难以经常变动,所以只有皇室与学会的极少数高层知悉,而我已经做过调查,目前知道密码的耆宿与重臣,绝对没有人会出卖国家。”   “没有人出卖国家,那无头骑士是怎么知道的?”   “目前的没有,不过以前的……”   “干,你们伊斯塔是叛徒之国吗?怎么一天到晚都被叛徒搞风搞雨?”   “九成九都处理掉了,就只剩下两个特别棘手的,追杀追不到,暗杀杀不掉,一直搁到现在,变成了心腹大患。”   “哦?一个是金雀花联邦的,一个……是黑龙会吗?”   “就是这么回事。”   娜西莎丝答得干脆,证实了我的猜测,在金雀花联邦的那个大叛徒自然是心剑神尼无疑,伊斯塔对这号头痛人物早已束手投降,不可能去制裁什么,至于在黑龙会的那个大叛徒,应该就是黑巫天女,除了她,其他人也没这等能耐。   “黑巫天女叛逃时,我年纪太小,相关事务我并不清楚,这种国耻又被刻意遮掩起来,如果不是那年国际联盟大会上,有人提说伊斯塔技术外流黑龙会,国内高层才将此事提出告知,我还不晓得有过这种事呢。”   “唔,同样都是叛徒,为什么你们会认为那叛徒就是今日的黑巫天女,而不是认为心剑出卖伊斯塔呢?”   “如果是心剑神尼与黑龙会勾结,今天的黑龙会不会是个野心组织,而是一个极度荒淫的性虐俱乐部。”   “唔,说得有道理。”   我点点头,察觉到娜西莎丝在几次提起心剑神尼时,表情极度怪异,像是气愤,像是无可奈何,却又带着几分钦慕,这使我难以理解。   再看深一层,翘起二郎腿的娜西莎丝,腰细腿长,妖艳的胴体曲线,不住散发着动人的魅力,提醒我这套贴身白袍下,是怎样一副柔若无骨的女性身躯,特别是两截交叠的雪腻大腿之间,隐约露出的一抹紫色,更是最刺激的挑逗。   “嘿。”   发现我的目光,娜西莎丝侧转过头,用她的鞋跟轻碰我脚胫,细细摩擦,痒痒的感觉陡然转化为一股欲火,如果不是想到上次的恐怖经验,好色的我一定会有所行动。   “提督若是仍对娜西莎丝的肉体感兴趣,这地点还算隐密,我们大可在这边交欢一次,要是提督敢赌,又赌了成功,娜西莎丝的肉体就任你摆布了。”   娜西莎丝舔了舔嘴,红艳的丁香小舌,看来就像一尾毒蛇,“……不过呢,要是赌输,就轮到提督的恶梦成真,那你约翰?;法雷尔的肉体就任我摆布,嘿嘿嘿,仔细算算,不管是赌赢赌输,前面后面,你都有得爽,这买卖怎么算都是你赚呢。”   怎么算都是我赚?这算盘不晓得是怎么打的?娜西莎丝心头的那张算盘,多半是与菲妮克丝用同一个牌子,专门坑人不吐骨头的。   赌博我已经够不喜欢的,如果赌输,被一个人妖任意摆布我的肉体,这更是一种极度恐怖的想像,虽然这一切可能只是烟幕,这看似人妖的美女其实真是个美女,但我目前仍没有足够的把握去下注,所以我最后选择离开,不再继续僵持这恼人的话题。   乘着夜风,我心里盘算着许多东西,但最主要的心思,还是在七朵名花方面的得手率。   在整个黄土大地的男人心中,要算最美的美人,那无疑就是四大天女、七朵名花。春风、夏华、秋月、冬雪,四大天女之中,除了我生母凤凰天女这个当世第一女杰外,剩下的三女我都已经睡过,而想到我娘亲当年的艳名与绝世淫行,唉,哪怕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我也不想睡她,更不敢被她睡……四大天女的得手率是七成五,至于七朵名花……黄泉青菊,这个大概没什么指望,我对鬼魅夕的童颜巨乳虽然很感兴趣,不过要搞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   醉仙罂粟,这就更没指望,姑且不论搞与不搞,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,这是七朵名花之中我唯一还没见过的人。   傲霜冰兰,兰兰仿佛是我的天敌,从小时候到现在,她的存在总是压制着我,再加上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,我想这朵名花我是只能看,没法吃下去了。   龙女帝梅,本来该是最难摘采的一朵,不过却在机缘巧合之下,被我意外得手,只不过偶然要可以凭运气,但要长时间插在花瓶里,这应该不可能,现在维持代价也越来越大了……媚血邪莲,回想起来确实很难得,因为这世上的女人,没有几个能让我生出愧疚之心,邪莲却是其中的一个。想到她,我确实会有一种好像欠了她什么的感觉,现在的她在东海之下,海神宫殿里,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够洗涤身上戾气,重回人间。   并蒂霓虹,这个早已入手,而且花了好多功夫,终于把姐妹两人一起入手,也终于能搞到姐妹两人一起大被同眠,真是有够累的,不过她们两姐妹最近的精神状态都怪怪,我应该多注意一点,以防不测。   紫伶水仙,如果可以,这一朵名花还是跳过吧,之前早就知道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牵扯,只要搞一场友谊赛,提高我七朵名花的入手率,这样就算达到目的,而这趟前来伊斯塔,本应是最好的入手机会,但现在……干,看来是没什么入手可能了。   唉,爷爷说得没错:女人真是好,有钱有得爽;男人真是惨,出钱又出力。 第六章 摧魂指令 忍军崩溃   当我回到驿馆时,远远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大门口等我。昏黄的灯光,朴素的衣着,看不太出等在那里的人是谁,如果说是刺客,未免太过明显,简直是摆明来单挑的,但若说是守门等候,这人的样子看来又不像阿雪……突然,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我眼前看到的东西,那人看到我回来,抬起了头,掀开了斗篷的头套,赫然正是李华梅。   “与娜西莎丝谈完了吗?她有没有刁难你什么?”   与娜西莎丝的私下密谈,我本就没想过能瞒住李华梅,不过看她笑吟吟地迎了上来,好似与我一个阵线的样子,我还是觉得很错愕。   “你想太多了,我为什么会反对呢?我反倒认为这样很好啊,伊斯塔皇室与我的合作,是单纯的利益关系,我对他们并没有太多的道义责任,只不过现在不方便与娜西莎丝接触,这方面由你替我完成,我们两个互补不足,是最好的合作方式。”   李华梅笑着说话,似乎心情甚佳,而她说的话虽然言之成理,但我却知道,是因为与娜西莎丝接触的人是我,她才会这样子想,换做是其他部属或合伙人,事先没知会就背着她去密谈,就算不遭到严厉报复,也会翻脸破局。   “画眉,这样你都不生气?这……好像说不太过去啊,不久前我才拒绝你的邀请,难道你一点怒气都没有?”   “一件正确的事情,未必一开始就能让所有人信服,这道理我早已明白,也尝过太多类似的滋味……我相信我是正确的,只是你一时间没法接受,不过到了最后,你一定会回头,这点我很有信心。”   李华梅笑着挽住我的手,眼中的信心坚定到让人不敢正视,在这一瞬间,连我自己都有些动摇,或许李华梅说得没错,是我的想法出了问题,最后必定是我向她妥协认错。   不过,很快我还是清醒过来,因为我与李华梅最大的一点不同,就是我不是挑对的事去做,只是选择适合我的事,现在我的权力欲望很低,反而很享受这种自由自在的追迹者生活,李华梅的作法又令我存有疑虑,没法让我放下顾虑,与她携手合作。   (算了,这些事情多说无益,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……   我和李华梅一同挽着手进驿馆,看她脸上的笑容,觉得她似乎有了变化,与之前相比,她少了身为统帅的架势,变得更爱笑,偶尔还会露出少女似的开朗表情,这都是从前我所无法想象的。   “……黑龙王猝死,黑龙会溃灭以后,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解放了,本来我以为这一生都要花在抗战斗争上,但现在……前头的路好像一下子变得宽广了,我觉得未来有无数的可能,要做什么都可以……”   李华梅笑着说话,声音听起来却很轻,仿佛是一个少女在憧憬着美好未来。   想想也是应该,无奈成为反抗军总帅后,她原本的人生被意外终止,开始逼自己成为一个铁血英明的反抗军统帅,虽说她有这样的天份与才能,但为了要在短时间内称职起来,还是牺牲了许多东西。   现在黑龙会大崩溃,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突然消失,那些被压抑下去的女性本性一下子复苏回来,李华梅的个性就开始慢慢地改变,或者说,是回复原本的个性。   “嘿,画眉,你这样挽我的手,不怕被别人看见吗?如果被人知道你有男人,你身为统帅的威望与尊严不是会受到影响?”   “我是统帅,但也是一个女人啊,一个女人的身边有个男人,这有什么好奇怪的?以前忙着对抗黑龙会,没有办法,但现在……如果没有个男人在身边,被人当成心理变态的老处女,那才真是负面形象呢。”   李华梅笑道:“一个好女人,还是应该有个男人的,不然再好的东西放得太久,最后坏掉可就不好了。哈哈,其实反倒是你要小心,现在开始,全大地都会知道你是李华梅的男人,往后你肩上的压力不轻,换作你要多小心了,哈哈。”   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,无论是月樱、阿雪,都是被我偷偷搞上手,就算是七朵名花里头的入手美女,除了羽霓,其余与我的关系也未公开,毕竟她们是全大地男人的目光焦点,我搞上一个,会受到很多人的忌妒,搞上几个,可能每天出门都会被人追杀。   “不过,有件事情你该注意一下,你那个什么远房亲戚……什么强尼?;法雷尔的,他好像在做一些很麻烦的事,如果放任他这么搞风搞雨,最后连你自己都会惹火烧身,尤其是……隐藏形貌的神器虽然好用,但并不是天衣无缝的,伊斯塔是虎狼之地,娜西莎丝、阿鲁斯何等精明,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风搞雨,可以瞒得过一两天,却瞒不了长时间,特别是到了巴格达以后……”   哪怕是我脸皮再厚,听见李华梅这样子暗示,都只有尴尬点头的份,这是李华梅向白澜熊所发出的警告,一切必须在我们抵达伊斯塔王都之前有个了断,否则她将会采取行动。   距离巴格达的路程约莫还有三天,要在三天之内摆平这件事,其实并不容易,特别是想到白澜熊的个性,要劝说他放弃绝不可能,至于要为了这个与他翻脸决裂,我又委实不愿,真是进退两难。   困扰的问题先丢在一边,趁着现在情势正好,我预备与李华梅入房欢好,又或者试探这个女强人的底限,不入房还好,哪知道我才一走进门,马上就有与我交好的羽族女战士冲过来报信。   “约翰,不好了,你的女人被人把走了!”   这一句话真是有如万箭攻心,哪怕是听到天塌下来,我都未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,急急忙忙抓住人问个清楚。   霓虹正与白牡丹在一起,出问题的机率不大,就算要出问题也是三个人一起有问题,所以唯一有可能发生问题的,就是阿雪了。问题是,驿馆中现在都是羽族在驻扎,几乎没有男人,甚至连雄性生物都没剩下几个,唯一想得到的情敌人选……“白澜熊?这头淫熊,我还没动他,他居然已经开始勾二嫂,动我的女人,真是天理不容,罄竹难书!”   我拍桌狂怒,正要进到屋子里头去,就看到白澜熊已经慌慌张张,衣衫不整地从驿馆大门跑了出来,一见到我便大叫,“约翰,不好了,你的女人被人动了!”   “住口!你这无耻的奸夫,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!”   “奸夫?我?你弄错了吧,我现在每天时间都满档,哪有时间勾引你的女人?你要是不信的话,我可以提出不在场证明。”   “不必了,好兄弟,我相信你。”   与其说我相信,倒不如说想不相信都不成,因为在白澜熊衣着凌乱地跑出来后,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衣不蔽体,甚至是以被单遮身的半裸少女,不单单是羽族女战士,最后头那个肤色棕黑、大概十四五岁的清秀女孩,好像还是驿馆厨娘的女儿,居然也跟着追出,像头无尾熊一样紧紧抱着白澜熊,看得我险些连眼珠都凸出来。   唉……曾有贤者说过,世间种种其实就像是一本书。这话我很同意,而若我所在的世界也是一本书,那它一定是本A书!   “不要废话,勾引我女人的奸夫到底在哪里?”   而当我顺着众人指引,偷偷到那人尽皆知的偷情地点,驿馆的后花园,就只看到阿雪带着紫罗兰,在那里与男……男孩子聊天。   坐在阿雪身旁的男孩,就是我几次暗中加害却未能得手的仇敌,未来。由于身分特殊的关系,这个一直以”不速之客”身分与我们同行的半成员,处于很尴尬的位置,心高气傲的羽虹虽然同情这小子,却固执于正邪之分,拉不下脸来与之接触;羽霓完全是个傀儡,也不可能与未来有交情,所以最后剩下来会去照顾这小子的,也就只有阿雪一个人了。   这两个人现在便双双坐在石凳上,背后是浓密的花树丛,两个人被繁花绿草所包围,在那边交谈,阿雪的右手放在未来胸口,久久不曾移动,看来还真像是在调情,这画面气得人直想跳脚,不过,我却发现一件不合理的奇事。   我们小队的成员中,阿雪的聊天本事非常高明,因为我们都怀疑她一定懂兽语,常常一个人闲着没事,对紫罗兰可以说上老半天的话。与未来交谈,自然比与紫罗兰交谈容易许多,但仍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,因为未来是个舌头被切半截的哑巴,阿雪又不懂手语,两个人怎么有办法无声交谈那么久?   (没可能的,这小子怎么能做到这种事?难道这也是忍术的一种?他利用忍术泡妞?   我心中错愕,又观察了一会儿,这才发现问题是出在阿雪身上。高明的魔法师都有心电感应之能,可以不用开口,纯以”心声”与人交谈,而阿雪利用这项技巧,施布了一个小型结界,只要是在结界内,“心声”就会直接化为声音,能够实际听见。   这种魔法的原理其实不难,难是难在能量消耗,等若是耗费大量魔力来做一件小事,寻常的魔法师纵使能力再强,也不会把魔力用在这等事上,果然是只有她才干得出。   不过,既然明白魔力原理,那就很好处理,我只要把一个简单的窃听道具送入结界内,就可以听到他们的说话,但要怎么把这个魔法徽章送进去,这点却很难,我本身的武功不行,根本不可能掷物无声,未来又是个忍者,要瞒过这小子扔东西到附近,这更是困难……“简单,我来帮忙,由我来扔吧。”   仗义相助的白澜熊要出手,我却仍有一点疑虑,这时另一只白嫩柔美的手伸了过来。   “放心,由我动手,相信不会有人发现。”   李华梅的援手让我吃了一惊,瞪大眼睛望着她,她却报以一笑,“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?我与黑龙会长年为敌,杀过不少黑龙忍军,不过还没机会对这些人深入了解。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,我很有兴趣知道呢,知己知彼,这可以作为以后对付他们的重要情报。”   说起来确实是这样没错,所以,李华梅出手,把那个具有传声功能的魔法徽章扔了过去。当世最强者亲自动手,速度既快,落点又准,整个过程更是悄然无声,交谈中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,而声音也就这样传过来。   “……所以,未来,你刚刚是说,你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加入黑龙忍军了吗?”   “我不记得了,打从我有记忆开始,就是黑龙忍军的预备学员。”   这是我首次听到未来的声音,那是一个还没开始变声的脆嫩嗓音,像个很纯洁的小娃娃。通常使用心电感应的时候,听到的声音就是本人声音,哪怕是哑巴也一样,所以这确实是未来的嗓音。   真是令人惊奇,如果不是亲眼见到,我很难相信一个男孩子会有这么细嫩的娃娃音,或许是年纪没到,还没变声的关系吧,不过如果没看到脸,纯听声音,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。   再看到旁边白澜熊也是一副错愕的表情,我不得不认真思考。过去看到未来的俊秀面容,偶尔会产生像是看到美女一样的冲动,但那一半以上是误会,不过,现在我非常存疑,如果像未来这样的忍者并非偶然,那么黑龙会在训练这些秀美的少年时,肯定也把他们调教成完美的娈童,用来诱惑一些有特殊爱好的对象,进行特别任务。   (算算也该是发身变声的成长年纪,怎么还会是这种声音?妈的,该不会一出生就被阉掉了吧?   这想法让我感到一阵恶寒,就听到未来继续向阿雪说话。   “和我一起接受训练的同伴有很多,训练我们的教练让我们每天相互竞争,胜者生、败者死,大部分的同伴现在都已经死了,死掉的人里头有不少是被我收拾掉的。教练说,他们的牺牲不是白费,因为有他们的死,才让更优秀的人才脱颖而出,这是很可贵的事……”   “胡说!生命是宝贵的,没有人有那种权力用一条生命去成就另一条,你们那个教练说的,你真的相信吗?”   “……我不知道,也没有想那么多,教练好像想让我们相信某些东西,但我太累了,没有时间去思考,每天唯一想的事情就是活到明天,其余的事根本没力气去想,就这样一天过一天,直到有一天,他们说我已经合格,是黑龙忍军的一份子,给我下忍的资格,而我回看同组的人,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了……”   那不晓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,但未来娇嫩的娃娃音里,仍流露着极度的疲惫与麻木,显然那种终日紧绷神经的生死考验,直至今日,还是在影响着未来的精神状态。   其实,这种让一群小童相互残杀,挑选出最后优胜者的残忍作法,并不算罕见,很多的邪派势力都用这方法培育少年死士,我相信伊斯塔肯定有做同样的事,甚至阿里布达、索蓝西亚的特务组织也有,假如黑龙会没用这种手法,那反而不像是一个邪恶组织了。   这种事,李华梅应该早就晓得,不过我看白澜熊惊讶的神情,似乎他在这方面还有欠考验。   之后未来所说的东西,包含训练、人体改造、行刺任务,每一件都是与”人道”相背而驰,已经进入”鬼道”的世界。阿雪确实是个很好的听众,这段话听下来,她眼泪几乎没有止过,从头哭到尾,我想最被未来所感动的人就是她了。   白澜熊也不遑多让,这头侠肝义胆的瑞兽极具仁心,虽然没有流泪,但却紧紧握住一双拳头,双目愤慨得像是要喷出火来,只要扔把刀给他,相信他会立刻冲去痛宰那些没人性的黑龙会干部,然而,他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一个重点,说着这些话的未来并不是个被害人,而是个手染无数鲜血的加害者,如果说未来的遭遇值得同情,那么,那些无辜被害者的命运又不知道有谁来可怜?   相较于白澜熊与阿雪,我和李华梅则是用一个全然不同的角度,在聆听未来的话。   “约翰,你觉得……”   “漂亮,黑龙会的训练非常成功,未来说了那么大半天,我完全听不出他的悔意。黑龙会无疑是成功洗去了他们的罪恶感,让忍军对组织有百分百的向心力,嘿嘿,这点可不容易啊,至少阿里布达的军部就做不到……”   为了怕被未来的敏锐耳目给听见,我刻意压低了声音,而李华梅赞许地点了点头,同意我的看法,更表示我们两个人想的是同一件事,至于一旁吃惊的白澜熊,则是用诧异的眼神,质疑我们两个为何能听到这种事却无动于衷。   答案其实也很简单,因为听太多了嘛……我和李华梅感兴趣的事只有一件,如果黑龙会的教育如此彻底,未来对黑龙会应该是无比忠心,为什么这小子现在看来,好像是信仰整个崩溃了一样,言语中的感觉是如此茫然呢?   “未来,为什么你会被那些强盗给抓住啊?黑龙忍军不是应该很厉害吗?以你们的本事,怎么会……”   “……龙王陛下身亡以后……来自上层的指示突然被切断,所有忍军好像陷入一场莫名幻梦,发生了激烈的内哄,一夕之间,死的死、伤的伤,大家好像都疯了一样……”   未来所说的这些话非常重要,如我所料不错,黑龙会在培植属下与忍军时,绝对有使用某种程度的潜意识植入,只要启动某个信号,就能够驱使那些被植入潜意识命令的人行事。像未来所说的那种情形,很明显就是一种”自我毁灭”指令,把这些忍军弃如敝屣,一次给废弃掉。   金雀花联邦境内的黑龙会奸细,恐怕被这样一道指令给毁了不少,难怪慈航静殿在事变后虽然第一时间进行清查,但所有线索都被切断干净,无迹可寻,原来黑龙会还有这样一招釜底抽薪的后着,要不是我们运气好,恰好捡到这一个死剩种,这一切秘密都要石沉大海,我们不晓得还要过多久才会晓得。   “现在组织已经崩溃,我也不晓得可以到哪里去……我真的是很不明白,为什么龙王陛下会抛弃我们呢?”   或许是出于忍者的习性,未来的警觉性是我们之中的第一,总是维持着高度警戒心,我从来没有看到这小子露出失神的表情。不过,现在说着这些话的未来,眼神茫然,浑浑噩噩,好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。   黑龙会的教育实在让我佩服,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,未来都把黑龙会当成自己的人生目标、人生偶像,甚至是……自己的家。所以黑龙王一死,未来就像死了老爸一样,情感崩溃,连整个人生都失去意义,变成此刻空壳木偶的状态,外表看似坚强,其实稍稍一碰就会粉碎。   唔,其实未来这小子身手敏捷,忍术神出鬼没,是很好用的助手,或许我该计算一下,趁虚而入,用怀柔手段拢络,让这小子正式加入我们小队,为我卖命,这笔生意很做得过啊……等等,我会有这样的念头,那我旁边的这个女奸商会不会……“喂,画眉,别打歪主意,这小子是我先看上的。”   “啊!不好意思,被你发现了。不过,这个未来是男孩子耶,你队伍里全是美人,留个男孩在身边,不怕养虎为患吗?”   “没错啊,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,我哪还用得着考虑,早就把他给迷奸了,不过也不怕,只要找个机会偷偷阉了他,往后就安全了。”   我与李华梅冷静对话,就像在聊一件家常闲话,连转头看对方一下都不必,旁边白澜熊则是用一种看到鬼的眼神在看我们。另一边,阿雪则是尽她的努力,想要替未来加油打气。   “未来,你不要这样想嘛,那个黑泽一夫是个大坏蛋,他死了,你的人生从此就解放啦,你还那么年轻,一切才刚刚要开始,别那么垂头丧气啦。”   阿雪说着,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,重拍了未来的肩膀一下,道:“对了,你没有父母,但有没有其他家人呢?黑龙会解体了,你可以去东海找你的家人,与你的家人团聚啊。”   “家……家人?”   “是啊,每个人都有自己家人的,阿雪有师父、紫罗兰,未来也有自己的家人啊。”   “我……我没有父母,他们应该早就死了,我也没有家人,勉强说有的话,我只有一个姊姊,她在东海,孤苦无依,我很担心她……”   未来失魂落魄地说着,让窃听中的我为之一惊。这些天的相处,我越看越觉得未来的相貌清秀,肢体纤细,肌肤雪腻,若为女儿身,必定是一等一的美人儿,这小子若有个姊姊,样子与他差不多,这种美人儿我干不到肯定是此生憾事。   像是嗅到了肉味的猎犬,我很想多听一些有关未来姊姊的事,只可惜,一提到姊姊,未来的眼神突然一变,刹那间变得很锐利,尽管口气仍是不改,还是那么舒软无力,但我却知道这小子已经从失魂状态中清醒,重新回复警戒心,很难再从这边问出什么了。   果然,未来很巧妙地把话题带开,不再聊与自身有关的东西,反而把话题带绕到阿雪的身上。   阿雪的出身,现在已经是个半公开的秘密,当未来问起阿雪的父母,阿雪立刻露出迷惘的表情,反而被人施了一记精神攻击。   “我……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,原本以为只是与他们失散,不过现在看来,他们可能只是伊斯塔奴隶营里头的一对兽人,事情又过了那么久,大概他们都不在了,我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们……这样说起来,我和未来你的情况很像呢。”   完全出于无意,阿雪根本不晓得自己的这句话,居然形成一个威力强大的反击,未来当场就作声不得,愣愣地看着阿雪。   “不过,我不像未来一样还有个姊姊,嗯,有亲人在不晓得是什么感觉,可能就和有师父一样的感觉吧?你别看师父那个样子,其实他是一个好人呢。   “大概没几个人能对这话表示认同,所以不只是未来,就连李华梅、白澜熊都一起摇了头,真是有够不给面子的。   “未来啊,我最近常常在想,如果我的出生,是用来做为某种工具,那么我有没有办法去改变这种命运呢?”   “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办法?工具就是工具,你被做成一把榔头,难道还可以拿来当锅铲吗?”   未来的回答口气很冲,毕竟身为忍者,这小子也同样是打从出生起,就注定成为杀人工具,与阿雪的情况相同,听见阿雪把话说得那么天真,换做是我也会呛回去。   不过,阿雪似乎完全听不出未来语气中的嘲讽,仍是笑得那么灿烂,很开心地说话,“是没错,榔头不可能变成锅铲,不过,榔头也有分好坏啊,任何工具之所以被做出来,都是为了带给人们幸福的,是看人们怎么用,即使是坏的工具,也可能有好的结果,就像我一样。这几天我一直在想,如果我能用我的力量来让人幸福,那么,哪怕我是那样的出身,一定也会有很多人喜欢我的……嘻嘻,我这样想会不会太天真了呢?”   会。   确实是一个太天真的想法,但这时没有人能够出声反驳阿雪,不仅未来沉默无声,就连窃听中的我们都为之动容,着实不能够理解,为什么一个从出生就注定被诅咒的秽血之女,能够不被沉重的命运所击倒,用那样开朗乐观的心情,笑着在黑暗中大步行走,没有被黑暗给吞噬身心?   一个天真无知的想法,如果配合上决心与毅力,那就会成为一件伟大的事。   阿雪没有说什么很了不起的话,但她的每一个微笑、每一句认真的低语,却在这时化作春天的阳光,慢慢、缓缓地渗入我们的心头,带来一种不能解释的温暖。   “……为、为什么……你可以这么开朗地活着?别人都说你是诅咒之女,这些话你难道都没听见吗?”   未来的娃娃音很好听,但此时听来,仿佛在重病呻吟,可是这小子无疑问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,就看见阿雪侧头想了想,很干脆地回答。   “嗯,那是因为我有个好师父啊!” 第七章 见怪不怪 祸起萧墙   当阿雪说到我的时候,李华梅用一种揶揄的眼神望着我,似乎是感到好笑,质疑我怎么可能有办法,教导出这种开朗快乐的人生观。不过,确实是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,我这种师父怎么可能教出好徒弟来?更别说我的圣女污化计划……   唉,这件事现在变成了对我的最大讽刺,这个圣女原来是个冒牌货,根本就是慈航静殿拿个妖女装圣女,而这圣女的师父还是个绝代大淫魔,我忙了半天全是在作白工,早知道会这样,我就直接把天河雪琼给放回去,照时间来估计,现在心剑神尼应该已经”收割果实”天河雪琼精神崩溃之下,一定堕落到妖得不能再妖……   我正在懊悔与懊恼的当口,就听见阿雪的声音传过来,“……师父他常常说,如果做什么事都要在乎别人的眼光,那么根本就活不下去,所以不管做什么事,只要对得起自己,那就不用管别人说你是什么,因为……我到底是什么人,只有我自己才知道,也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够了。”   真是惭愧,这段话我确实说过,也常常说,不过我说这话是用来横行霸道,没有想过要拿来择善固执,阿雪这不肖徒这样扭曲我的意思,真是让我觉得很丢人,这徒弟太差劲了……“真的,师父他真的是个好人喔,虽然他平常个性有点怪,又很好色,没事还喜欢搞别人后面,可是他对我们很好,在他的身边,我们都很幸福……哎呀,我怎么和你说起这个,好害臊喔。”   本来正经说话的阿雪,突然满脸通红,冷不防地一掌推在未来的肩头,未来正听得入神,哪想到会飞来横祸,就这么被推得飞了出去,坠落在一旁的草丛。   “啊,未来,你怎么了?对不起,我没想到我会那么大力气,其实我最近已经很少有那么大力了,你没怎么样吧?”   阿雪慌慌张张地从草丛中拉起未来,而我则是趁乱拉着李华梅和白澜熊要离开,不想再听见阿雪说些莫名其妙的傻话。   “不过,约翰你在笑喔……”   李华梅准确察觉到我的心事,点破了我的这点心思,之后我们也没有再听下去,因为我们是来这里听八卦、刺探情报,不是来这边接受精神攻击的,未来的话倒是还好,阿雪说出的话却常常让我们有如被当头打了一棍,这么危险的状况,还是离远一点好。   可是,想归想,我脸上的笑容却似乎很难止住,有颇长的一段时间,我的脸上都满溢着笑容,如果非要替这种情绪找个名字,我想……也许这就叫做幸福。   幸福是种很好的感觉,遗憾的是,好梦由来最易醒,幸福这东西往往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   “元帅!元帅!大事不好了!”   羽族女战士一脸慌张地来找李华梅,我们见状就知道不妙,连忙让那几个女战士冷静下来,有条理地交代状况。   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,潜入伊斯塔的万兽尊者,果然不是来这里吃闲饭的,就在不久之前,他率众突袭了伊斯塔的一处军事基地。   既然叫做军事基地,里头当然是戒备森严,拥有大量军械,可是以万兽尊者身为最强者的实力,这种小阵仗,他只当作是去公园散步,带着一众兽人部队摧枯拉朽,把基地里的伊斯塔士兵杀掉九成,更夺走了基地里所有的军械。   万兽尊者的武功,就算需要兵器也不会去那种地方抢,而他手下的兽人部队,全是修练兽王拳的高手,寻常兵器拿了也没用,所以他夺取这些军械的最大目的,就是给一般的弱者使用,换句话说,也就是普通的兽人……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。   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数目很多,只要把他们解放出来,再给予武器,以这些兽人的身强力壮,哪怕是一般妇孺,肉搏战的战力也超过寻常人类壮汉,立刻就会变成一支部队,虽然万兽尊者人单势孤,不过只要用这种就地征兵的办法,在伊斯塔国内搞出一支数十万人的雄师,这可不是什么妄想。   白澜熊道:“尊者的计划和我一样,而且……这是只有现在才能成功的计划,尊者一定也看到了这一点。”   若是一年以前,伊斯塔的兽人奴隶取得武装要叛变,伊斯塔的正规军可以凭藉地利、魔法取得优势,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,伊斯塔顶尖的魔法人才几乎为之一空,连带部队战力都大受影响,一些施布在国内的大型战斗结界甚至凑不够人去操作,如果万兽尊者能发挥高度机动力,在国内东打一处、西打一处,到处点燃火头,那么伊斯塔就会被这场燎原野火烧得焦头烂额。   我道:“以最强者的身分去打游击战,这听起来有些失身分,不过……”   李华梅笑道:“不过却有效啊,这证明万兽尊者虽已年老,但智慧与锐气仍存,我想伊斯塔很快就会面临一个抉择……”   我想了想,道:“是伊斯塔要请你往哪边去的问题吧?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麻烦,换做是我,我也会非常头痛。”   与聪明人对话,实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,什么事情只要提个头,对方就能完全明白,顺着往下来说,省掉我们很多的时间。伊斯塔请李华梅来,是为了扑灭国内的强敌,但眼下国内出现了无头骑士、万兽尊者这两个大煞星,李华梅一人不能分身,伊斯塔要请她对付哪一边,这就很难抉择了。   这些话,我们本是好整以暇地在说,但紧接着来的另一件情报,却打乱了我们布局。   “元、元帅,其实我们要报告的事情有两件,这是第一件……”   “为什么说话吞吞吐吐?有什么话就直说,快点!”   我催促着几名女战士说话,但看她们支吾其词的表情,就晓得她们要说出的话肯定不妙。   “……刚刚得到的情报,昨晚……伊斯塔国王遇刺了,虽然没有当场身亡,不过伤势非常严重,据说……现在只是在吊时间而已……”   这消息委实非同小可,我们三人都吃了一惊,伊斯塔国王侯赛因不是泛泛之辈,尽管还没到五大最强者的级数,不过也是当代数一数二的大魔导士,拿手的破龙斩一击便能诛灭飞龙,是以个人实力稳坐宝座的强势君王,现在居然被人行刺垂死,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事。   “凶手……唉,这是笨问题。昨晚的死伤者,应该不只是侯赛因国王吧?他身边跟着的皇家卫队呢?别告诉我全灭了。”   “法雷尔提督您料得真准,报告中说皇家卫队舍命掩护国王撤退,全军覆没,连一个生还者都没有。”   这结果我毫不意外,现在伊斯塔境内有能力刺杀侯赛因国王的人不足四个,李华梅在我身边,万兽尊者去袭击军事基地,那干下这种事的除了无头骑士还有谁?而若是无头骑士亲自出马,那恐怕不叫作行刺,根本是带着一大队幽冥军团直闯皇宫,见到生物就杀的恐怖袭击。   如果换做是五大最强者中的任何一人,伊斯塔毕竟是敌境,战斗时间拖长了,大队人马集结过来,最后就会搞到一个人单挑百万大军,哪怕是最强者都会给活活累死。但无头骑士可没有这种顾忌,它能凭邪力诞生出无数黑暗生物,汲取怨气而壮大,每杀掉一个敌人,尸骸更会迅速妖化,变成己方的战力,越战越强,伊斯塔王宫对它而言非但不是敌境,简直就是回到自己家了。   黑暗世界的决斗规则非常严苛,由于暗系魔法、武技中存在着许多吞噬与吸蚀的招数,一旦败了,就会被胜者生吞活剥,把毕生修为给吸干蚀尽,更惨的甚至连血肉精华、灵魂元神都被夺走,成为一个不死系妖物,永远沦为胜者的奴隶,我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,才猜说皇家卫队多半会全军覆没。   想想情况还真复杂,我脱口问道:“画眉,假如两个让你挑一个选,你会想对上哪一个?”   “这个……”   好像被我的问题给难倒,李华梅侧头想想,苦笑道:“我还是去战老万兽吧,再怎么说,起码对方还是个活人,我可不想在魔鬼的巢穴与不死生物单挑啊。”   李华梅的感慨,我们都深表认同,可是看那几个羽族女战士没有离开的打算,我觉得有点奇怪,问道:“事情没说完吗?还有什么事是我们应该知道的?   ““那个……情报里头还有指出一点,昨晚无头骑士袭击巴格达皇宫时,队伍中有一个人,模样与打扮很像是黑龙会的黑巫天女。”   “什么?这话当真?”   我吃了一惊,想不到黑巫天女这么快就从黑幕中走出,摆明车马与伊斯塔对战,这么做并不聪明,难道有什么特别意义?是黑巫天女与伊斯塔王室有深仇大恨?还是说无头骑士已经很难控制,必须要近身操控,所以才不得不现身出来?又或者……状况太复杂,没有进一步情报前,这些问题无从揣测,而没等我们开始商量对策,二王子阿鲁斯已经赶来,要与李华梅进行紧急会议。   我们这些闲杂人等没有参与会议的资格,更没那个意愿,但我们都可以猜到会议的结果,就是请李华梅随着阿鲁斯赶赴巴格达,一来是预防黑巫天女与无头骑士再度来袭,二来则是怕侯赛因国王驾崩,其他皇子趁虚而入,夺取王位。  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,李华梅想拒绝都不可能,只有跟着赶往巴格达。此行碰上无头骑士的机会很高,双方实力未知,恶斗难免,甚至有可能一战决生死,我们临别依依,都为她感到很担心。   “不用太担心我,无头骑士再强,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,未必经得起今日强者的考验,更何况我还有斩龙刃在手,这是我族相传的圣物,只要有它,我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放在心上。”   出发之前,李华梅自信满满,言语之间豪气干云,为我们所有人打气。话说得很好听,但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水平高于今日,她的话其实应该倒过来说才对,况且,斩龙刃虽是无视一切物理防御,不过那是指斩人斩物,可不见得能用来斩鬼,李华梅对上无头骑士,先天上没有任何优势,最多只能算平手之局。   正因为有这些顾虑,李华梅在出发之前,稍微对我露出了忧色。   “……可惜,我手中的是斩龙刃,对不死生物与妖邪没有属性克制,如果有七圣器之一的圣者之杖在手,破魔属性占尽优势,对付无头骑士就可操必胜。   “圣者之杖,这是我担任追迹者的首个任务,却始终未能完成。强大的神圣属性,据说开动时圣光白焰横扫四面八方,渡灭一切不洁物,无论是多么厉害的邪物都要退避三舍,堪称是世上最高等级的退魔圣物,若是有它在手,确实是对付无头骑士的强助。   “我们龙神族和凤凰族世代交好,虽然万里相隔,却时常有书信往来,两族分别保管一件圣器,我们持有斩龙刃,圣者之杖则是由凤凰一族保管,最后的下落是在凤凰天女手中,随着凤凰岛的失落而不见。我当初支援羽族,一方面是为了收羽族族人之心,一方面也是想取得圣者之杖,可惜卡翠娜未有继承,一问三不知……咦?约翰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古怪?”   “你、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?”   “不知道什么?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?”   “凤凰天女……是我母亲。”   “啊?”   李华梅吃惊的表情,显是对此一无所知,我原本以为卡翠娜会转告,不过看来卡翠娜比我预期中还要守口如瓶,这个秘密并没有传出羽族。   “原来……卡翠娜和羽族人这几天一直找你去搞,是为了这个?她们想让你帮忙制造下一任凤凰天女?”   “当然啊,不然你以为她们找我干是为什么?”   “我以为……她们喜欢你长得帅嘛。”   “呃……谢谢。”   其实我长得不帅,能获得这么高的赞誉,真是我个人的绝大殊荣。李华梅像是还想说什么,不过因为赶着出发,所以她与我约定好连络方式后,急急忙忙地上路了。   送走李华梅之后,我的工作非常简单,就是上床睡觉。李华梅赶赴巴格达,羽族女战士也是同样一个目的地,只不过是稍后启程,但娜西莎丝与阿鲁斯作出协定,皇室派负责解决无头骑士,学会派则是处理万兽尊者,两派携手,共赴国难,而由于我与娜西莎丝比较能沟通,再加上我实在不想碰到无头骑士,所以我们小队将与娜西莎丝同行,对上万兽尊者。   我不消灭无头骑士,无头骑士也不会来杀我,但我如果不搞定万兽尊者,后半生肯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,所以我只好勇于面对问题,解决问题。这是我跑去睡觉的理由,因为我能好好休息的时间已经不多,现在不睡,恐怕以后都没得好好睡,当然,明天晚上直接被人一觉不醒的机率……也是不小的。  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,当我第二天早上被枕畔的羽霓给弄醒,告知有客来访时,给我带来麻烦的居然不是娜西莎丝。   “有人找我?谁啊?时间还这么早,我多睡一会儿再说。”   我睡眼惺忪,搂过穿着一袭白色丝绸睡衣的羽霓躺下。羽霓的这套睡衣又滑又轻,珍珠色的丝缎性感大方,非常有女人味,一双修长粉白的美腿,在床上伸展出一个动人的曲线,哪怕是我已经不晓得看过多少回,仍是被这幕光景给迷醉,预备放弃美好的睡眠,把时间花在这具美好的少女胴体上。   “不行啊,刚刚阿虹告诉我,你那个远房亲戚说要找你,这个人你不能不见吧?”   白澜熊不是那种没事会扰人清梦的莽夫,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量,我再怎么不愿意,也只得起床处理问题。在羽霓的香唇上吻了一口,我拍拍她结实的雪臀,让她去请白澜熊进来。   “兄、兄弟,救命啊~~~”房门一打开,白澜熊像阵旋风一样直冲进来,连穿着性感的羽霓都不看一眼,直往床上的我扑来。   “哇!不要搞那一套,我不是那个圈子的啊!”   “兄弟啊,你一定要救我,不然我就死定啦!”   白澜熊一把抱住我,超大力气的熊抱,让我喘不过气来,更险些两排肋骨一起折断,但更重要的是,门外有很多羽族女战士用奇异眼神看过来,好像把我们当成某种变态怪物。   “喂,你不要这样子抱我,再抱下去我就翻脸了!”   “兄弟,你不救我,我就死定啦,这些羽族女人太厉害了,早也要,晚也要,每个人要完了又要,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停地在和年轻貌美、饥渴狂野、腰细腿长的俏妞性交,再这样下去,我就真的要没命啦。”   “年轻貌美、饥渴狂野、腰细腿长的俏妞?你这真的是在向我求救吗?”   “谁在和你求救?我是特别来向你炫耀的!”   白澜熊得意洋洋,被我一脚踢在他腰上。伪装的人类外表之下,白澜熊的熊躯起码过百斤,我这一脚当然踢他不动,但他还是很配合地闪到一旁,表情也正经起来。   显然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,白澜熊请羽霓离开,顺手也把门紧紧关上,不让外头的人听见里面声音。   “先说好,无论老白你要谈什么,我无利可图的事情就没得商量。”   一开口,我已经把白澜熊要说的话给堵死,因为此时此刻,他会找我帮忙的事情就只有一件,而偏偏只有这件事是我不能答应的。   “约翰,你这样子就太不够义气了!”   “笑话,该保命的时候谁和你讲义气?如果是在南蛮,你要我和你商量怎么救你的同胞,这没有问题,但我们现在是在伊斯塔啊,我们谈的东西要是曝光了,随时有几千几万大军来屠宰我们,我如果答应帮你,那我一定是个大白痴。”   被我一口拒绝,白澜熊目光一转,改用其他的角度来说服我。   “你不要这样想嘛,高风险高获益,你完成了这个大事,尊者一定对你青眼有加,与你的恩怨一笔勾销,你从此可以高枕无忧,这样不是很好吗?”   “神经,与其被伊斯塔人立刻杀掉,我宁愿选择被万兽尊者追杀一辈子,反正这老东西年纪大了,我与他斗长命,搞不好我的胜算还高一点。”   “你如果帮着解放我们的同胞,你就是我们兽人的大英雄,所有美丽的兽人少女都会爱上你,都会想要给你干。”   “那我更要跑得远远的了,如果你们四大兽族的少女样子可以看,你用得着在这里干羽族女人吗?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啊!”   “那……金银财宝,我们也有很……”   “少来,你们南蛮天然资源多,却不懂得利用与开发,四大兽族的经济状况一向不好,你也不过是个穷少主,拿什么来收买我?”   白澜熊很清楚我不可能被胁迫,所以尝试用利诱进行收买,但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,最后都被我给挥手拒绝。在我看来,白澜熊实在没有什么收买我的条件,不过这些事情他应该也知道,所以他这次来找我谈判,多半还握着其他的底牌,要不然……“好了,少说废话,你把底牌摊出来,不要在这里浪费彼此时间了。”   “这……好吧,我不愿意这么对待我兄弟,但为了我兽族同胞,怎样都要做一次了。”   白澜熊叹气说完,突然放声大喝,仿佛狮子大吼,不但震破窗户玻璃,更显些把我也给震聋了。   “你神经啊!”   我怒骂一声,却有些不解,白澜熊没事吼叫,这应该是某种信号,在招呼他的伙伴行动,问题是白澜熊何来伙伴?他暗藏兽人伏兵,想用武力胁迫我答应?这没可能啊,如果他有这么强大的武力,早就恃强硬撼伊斯塔,哪用得着请我协助?除此之外,他哪来的……一想到这个,我陡然生出一股很不妙的感觉,白澜熊可能召唤出来的援军,又能够对我产生威胁的,似乎就只有一个人……“老白!你这个卑鄙无耻、阴险下流的浑蛋兽人!”   我不单骂人,还想找窗子跳,在门被打开之前逃掉,不过,白澜熊找来的帮手很久之前就待在门外,一听到这声呼啸就推门进来,我一脚还跨在窗台上,就听见来自背后的呼唤。   “师父……”   听见这一声,我整个后背都冒出冷汗来,之前千算万算,居然忽略掉这个重点,我忘记阿雪也是个半兽人,而且还是个很心软的半兽人,白澜熊想要解放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,这个口号对别人没有影响力,对阿雪却有,昨晚白澜熊听见阿雪和未来说话,把握到她的个性,更测试出阿雪对我的影响力,这头白熊何等精明,我只是一下没注意,半晚时间,已经足够他把阿雪说动,拉为盟友了。   更糟糕的一点,阿雪的个性虽然温柔,却也有她固执的一面,当她固执的那一面出现,我都不晓得要怎么去说服她,基本上……那应该是不可能的。   “唉,阿雪,你别挑这种麻烦的工作让我干嘛。”   我叹了一口气,回转过头,就看到一双泪眼汪汪的美丽眸子,写满哀求地朝我望来。就是这一双眼神,我没开口,心就已经软了一半,问题是……这可不是买买珠宝首饰、捐钱救一两个贫苦孤儿的小问题,我们这少少几个人,就算答应了白澜熊,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人家伊斯塔硬碰?   “不是当师父的要拒绝你,而是这件事实在太难,就算师父答应你,试问我们这几个人又有什么能耐去与伊斯塔周旋?”   我这么说着,白澜熊突然接口道:“那可不一定,尊者他老人家已经展开行动,如果能与他合作,凭你的智谋和我们的实力,事情大有可为啊。”   “放屁!那头老色狼会与我们合作吗?他的合作代价就是把阿雪和霓虹给一起干了,你那么爱当好人,要不要拍胸作保老色狼会放过她们三个?”   “这个……”   白澜熊答不上话,看来情况比我预期中要更糟,哪怕是动上了解放兽人奴隶的大义名分,万兽尊者都不肯在这上头妥协,果真是一头不要脸的老色狼。   “师父,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没有对你说,最近这一年来,我陆续知道伊斯塔囚禁了很多我的同胞,过着很悲惨的生活,我一直想要解救他们,这个念头已经存在很久了,所以,当初我说想来伊斯塔,就是因为我想要找机会,看看能不能拯救我的同胞……这念头很笨对不对?”   阿雪轻声说话,我却在心头大骂自己糊涂。以阿雪的个性,怎么可能会想到伊斯塔见习观光?   那时她主动说想来伊斯塔,这么反常的事情必有问题,我却没有深思,只想说我目的达到,就庆幸得计,现在果然尝到苦果了。   魔法师很忌讳身边发生反常现象,我对身边的危险视而不见,这次还真是学到一个惨痛的教训了。如果只是白澜熊的教唆,这点我还可以想办法解决,可是这件事出于阿雪本意,甚至她就是为此前来伊斯塔,这下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扭转乾坤了。   “阿雪,你听师父一次吧,这些兽人奴隶是绝对不能救的,怎么救呢?他们人数这么多,说实在的,你与他们又非亲非故,即使你把他们救了,难道他们就会感谢你吗……”   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,我反覆对阿雪进行劝说,阿雪的个性温驯柔顺,从头到尾没有反驳我一个字,只是用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,欲言又止地望着我,让我知道自己的劝解全是徒劳。